这话倒不是夸大之词,镇裕关占有天险,乃是靖安西南边最坚毅的一道国门,现在被里勐人霸占以后,国土以平原居多的靖安就如那剥去衣裳的大女人,只能任由里勐人随便高低其手了。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候里构造起来有效抵当,亡国之日,指日可待。
秋华院里,芷华看完沈泽派人递来的动静,面色凝重,一双杏眼阴沉地仿佛要滴出水来。公然,她最担忧的事还是产生了。此次娘舅在疆场上的表示,远不如宿世那般出彩。也不知他回京以后。陛下会降下多么惩罚。
当年卫国公力挫里勐人,打得敌国伤筋动骨,几十年来虽年年有小股散兵前来靖安劫掠财物,却有力大肆发兵。这些年,靖安国实在是过得太安稳了,唯有边关那些每年和里勐人比武的将士们还保存着武人血性,而稳坐朝堂之上的这些武官们,除了家属蒙荫,便只剩云麾将军这类滥竽充数的了。
因而,云麾将军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婉拒道:“微臣……微臣从未和里勐人交兵过,也从未统领过这么多兵力,微臣实在是力有不逮,难当大任,还请陛下另选贤达。”
但是,到了六月里,风云突变。在又一次打得仇敌落荒而逃以后,持续胜利了一个多月,认定里勐人不过如此的崔统帅,不顾边关守将姜武的死力反对,命令分兵追击。他一声令下,城门大开,五万早已摩拳擦掌的靖安军队如同见了兔子地饿狼,撵着那些溃败的里勐人追了出去,崔统帅更是身先士卒,亲身带兵冲在最火线。
就这类人,让他带兵去打那穷凶极恶的里勐蛮子,就算陛下放心,他本身也没阿谁胆啊。
“罪臣姜武(陆振邦)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
一众武将低头做鹌鹑状,恐怕下一个不利被点名的就是本身。
“唉,此次你虽是抗敌不力,但念在你多年镇守边关的份上,朕就撤去你军中一应职务,让你在家安度余生吧。”
天子说完以后,朝会上鸦雀无声。文官们也不再跑出来乱保举人,万一人家推拒,不但不能博陛下欢心,又凭白树敌,何必来哉。
“哼,万岁,朕都将近成了亡国之君了,还谈甚么万岁!”天子冷冷一哼。
这个统帅,做好了当然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但做不好,那就是亡国罪人。一众武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和几天前一样,还是没人敢站出来请命。
“韩妈妈,劳烦你这几日多往娘舅府上跑几趟,那宅子多年没有仆人居住。留守的奴婢未几。你找人伢子买些聪明得用的下人送畴昔,别的缺了甚么也一并买上。我这就理出一些平日里不常佩带的金饰,如果银钱不凑手,你便拿这些金饰去当了吧。娘舅一家已在回京路上了。我别的忙也帮不上,只能尽快帮他把宅子清算出来。待他们回到家,也有口热饭热菜吃。”
姜武身负重伤,派人先行收回战报以后,他怀揣着请罪折子,偕同家眷。回京请罪。而毫发未损的陆家三房一家,也在随行之列。
“先把人宣过来,朕要亲身问过环境以后在做决定。”
“启奏陛下,微臣感觉,云麾将军可担此重担。”兵部侍郎出列奏道。他是兵部的人,身负保举将士之责。职责地点,是以率先出声。“云麾将军正值丁壮,资格深厚,由他统军,恰是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