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心中一动。
“娘啊。”周氏这一放手,连守礼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到在炕沿下。他完整崩溃了,一个大男人哭的像是一个几岁的娃娃。
“娘,你放心,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跟你分炊。”连守礼奉迎地对周氏道。
只怕比连守礼好不到那里去。
“娘,我没嫌弃你啊。就是分……”连守礼抱着脑袋,哀叫道。
“我的阿谁天咧……”周氏抓着连守礼,放开声哭嚎起来,“老三,你丧知己啊。我十月怀胎,受了多少苦,把你拉巴大了,你那年抱病,家里没钱,是我把我一个银镯子卖了给你治病,你才捡一条小命。你都忘了啊,你娶了忘了娘。早如许,我就不该给你瞧病,让你死了就费心了。……你个丧知己的,月课儿里,我就该掐死你。”
这算,是不是该叫做亲情绑架那。
连取信将契纸看了几眼,就交给张氏,张氏含笑也看了,就又交给连蔓儿。连枝儿、五郎和小七也都凑,和连蔓儿一起看这红契。
连守礼满脸通红,只是忍耐着,也不让开。
“娘,后院园子里的白菜都长成了,咱啥时候积酸菜?”连蔓儿问。
周氏哼了一声。
…………
是以,这些天连家的院子里不时都能听到笑声。
“娘,娘,我不分炊了。”连守礼终究支撑不住了,一个大老爷们也落了泪。
连蔓儿将这红契几次看了几遍,心中溢满了欢乐。明天的民契是官方的商定,还怕有人惹事,现在有了红契,就是说官府也承认她们是那二十五亩地的仆人了。这可谁也抢不走了。
“老三,来,你现在就掐死我。然后,你爱咋地咋地,我也看不见了……”周氏又抓住连守礼,双手捶打他的胸膛。
这么一闹腾,周氏的头发都狼藉了,鬓角的白头发狼藉地垂落下来。她哭了一阵,眼睛就泛红了。连守礼瞥见周氏这个模样,心中顿时一软,也没答话,只呆呆地站着。
“娘,我也不分炊。”连守仁道。
将吴玉贵迎到屋里坐下,吴玉贵果然从怀里取出契纸来,交给了连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