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笸箩,都重新挑。”周氏把笸箩里豆子都倒进大笸箩里,然后将空笸箩递给连蔓儿。
等一帘屉饽饽包好了,就拿到外屋去,上锅蒸。饽饽蒸熟了以后,就要送到院子里去。内里非常冷,不消多久,冒着热气的饽饽就冻上了。这也是为连老爷子选在早晨包饽饽的原因,早晨气温更低,饽饽冻的更健壮。
何氏自知理亏,不敢违拗周氏,就慢腾腾地下炕,嘴里一边咕哝着“就捡俺们这诚恳的欺负”。
连蔓儿瞥见何氏也在桌旁坐下了,就多了一个心眼,拉着张氏、连枝儿离何氏远远地坐了。
连芽儿挪了挪身子,慢吞吞地挑豆子,也不。她的性子既不像连守义,也不像何氏,平时在家里就被四郎和六郎两个欺负。
“行。那你别挑豆子了。”周氏将手里一把豆子挑完,这才抬开端来,“你去把大门口那几捆柴禾拾掇了。”
傍晚的时候,连秀儿,叫张氏去煮豆子。没有任何增加剂,要煮出好的豆沙,端赖的是对火候的把握。往年煮豆沙的活计,都是张氏一手包办的。
连蔓儿就坐了何氏空出来的位置,小七也跟着凑,帮连蔓儿挑豆子。
“啥?”何氏明显吃了一惊,“娘,那可十来捆柴禾……”
回到西配房,连取信和五郎已经在烧火做饭了。
大师都不吭声。
一粒沙子,混在豆沙中,被谁不吃到了,磕掉一颗牙齿,那也不是没有能够的。何氏还真是粗心。
“我们蔓儿爱吃,还能少放了。”连取信道。
所谓的拾掇柴禾,就是拾掇高粱杆。村落人家每一样,都要派上用处。将高粱杆上的叶子扯下来,用来烧火,只留下光秃秃的高粱杆,来岁种菜的时候就要用它来夹帐子、搭黄瓜架、豆角架。
“行,晌午多吃点,早晨吃饽饽,还不啥时候那?”张氏就道。
连蔓儿感觉有些好笑,小七这家伙也会欺负人,特别是有哥哥和在跟前撑腰的时候,不过这孩子心眼好,欺负人也就是奸刁,不会过分。小七欺负的人,仅限于连芽儿、连朵儿和六郎。
并且她有些饿了,闻着内里饽饽的香味,连老爷子和周氏不发话,没人敢说想吃。并且,有些事,她们应当筹算筹算了。
吃过晌午餐,张氏就从屋角的一个篮子里,拿了两大串穿在一起的叶子出来,泡在了水里。
一帘屉一帘屉的饽饽送出去蒸,连蔓儿看看两个面缸里的面,另有那几盆一动没动的豆沙,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要包几百斤的饽饽,此中包含连守仁一家的口粮。连守仁一家都不在,二房里能包饽饽的只要何氏和连芽儿,这娘俩包饽饽跟绣花似的慢。而张氏一小我能顶上两小我,连枝儿和她也能顶上两个大人,这如果没有她们娘三个,周氏带着人包到去,也包不完。
“把你二伯娘挑的豆子给我。”周氏就沉下脸,对连蔓儿道。
连蔓儿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个何氏还真是会钻空子,就是不周氏会不会放纵她。
“多干点活,累不死人。”张氏还是那句话,“就是不一起包,咱自家也要煮豆沙,顺手帮他们煮了,也不是啥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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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捆。”周氏道,“吃晌午餐前,你把那些柴禾拾掇好。下晌,再拾掇十捆。”
连蔓儿就学着样,挖了一块面团,在手中揉,面团有些粘手。等面团揉的顺了,就用手指在面团中间压,将面团压成一个锥形,再用勺子舀适当的豆沙填出来,压实,然后将口捏上。口必然要捏紧,不然蒸的时候会露馅。以后,再将面团揉成圆形,上面垫上叶子,放在帘屉上,一个饽饽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