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瞋目圆瞪,骂道:“你这个贱妇满嘴胡言乱语,装着个死样,你生的小妖孽打我的菊花,打我的光儿,是你生的妖孽!你是来害我王家的老妖孽!我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喜鹊这个小妖孽,定是妖孽附身,一掌能打掉菊花的牙……”
菊花与王永光都已入屋,但还是止不住村民的想像力。
然后便说好归去配养肝之药,一会王家派人去取就是。
直到村长带着几个老者来了,才劝得大师都停歇下来。
一掌打掉菊花的牙,还打了长房长孙王永光,二房喜鹊打的?……
“再厥后,我才生下宗子永明,婆婆看也不看,只说归正也是个养不活的,看甚么看,更不要说月子里吃的,与平时没两样。可我的永明到底是活过来了!再就是永亮,喜鹊,黑娃,算下来,我七个娃,只在生第三个死去的阿谁儿子时,才吃到一只鸡,我没敢说半句不是。我怀娃时虽不下地,一大师子两房的人的统统家务活计,都是我在筹划,衣裳也是我洗,为了不给人落下婆婆的口舌,我老是天蒙蒙亮就去洗。等村人起床后,我也洗完返来了……”
村民们对王家大房与二房的事多少都晓得一些,涌出去就听到这一幕,无不心伤感喟。
说话间,小赵氏恰好急仓促地带着一身青灰色长袍背着药箱的李郎中来了。李郎中不卑不亢地顺次与几个老者打了号召,被王金引入屋去。
又对乔氏低喝:“你个老婆子到底要闹哪样,非得闹得丢人现眼才罢休?”
但这无毛病村长在跨桥村的声望,在村里,他的声望如同他的身板,健壮得很。
“不幸王银还骸骨未寒啊,王银!你在地底下你展开眼看看啊!你若还念着我们伉俪情分,还念着你的几个娃,你出来,出来啊,带我们母子几个一起走吧,一起走了吧……”
王家大房的院里,大房与二房,被村民围成二个圈,你哭你的,他哭他的。骂的骂,急的急,气的气……
四人抱生长幼两对,又是一通哭。谁也没重视到永亮早就不见了。
村民们窃保私语,指指导点。
世人纷繁争抢着话头,要为几人解释事件。
胡氏抱着幼小的女儿,也掉下眼泪。那小女儿听着哭声,也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哭,与赵氏的悲声此起彼伏。催人断肠。
唯有莫菲心中嘲笑,真是太看得起大伯了呢,这一拳下去,连根肋骨也打不竭,幸亏是种了几十年地的庄稼男人,身子比公子哥都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