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看着八阿哥,眼神有些深沉,终是没说甚么,随大师一同往十三阿哥府花圃边的戏楼去。
花厅上,七阿哥看着诸位哥哥弟弟,内心叹了口气。他这两年,不避怀疑地与十三阿哥这边来往,除了受曹颙的影响外,首要另有物伤己类之感。
就听白柱在旁道:“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定无缝地蛋。就算这女子酒巅,也不会胡乱认人吧!曹颙,你莫不是在外头养了外室,又附带着这么个便宜小姨子?”
提及来,他年纪比曹颙还小三岁,但仗着是长辈。这说话也老气横秋起来。
曹颙倒是想到康熙现在那般猜疑的性子,晓得本日十三阿哥府上的集会,保不齐会深思些甚么。再加上老太妃病重,十三阿哥这边还听戏,传到宫中,太后那边不免会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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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都立跟着笑了两声,道:“十六爷说得对,便宜,便宜,若非如此,老伊还不晓得孚如果惯会怜香惜玉的。”说到这里,他看着曹颙的神情有些含混。
偏厅这边,伊都立、白柱、丰德、丰彻都在,另有十三阿哥其他几位亲戚。世人虽说酬酢着,但是内心也都是迷惑不已。
恒生、左住、左成加上四儿、五儿,地上炕上五个孩子,兆佳氏看着不由有些头疼。
兆佳氏想起死去的丈夫,只感觉心中悲惨。大房仗着权势,敢这般乱来她,还不是因为曹荃已经归天,几个儿子现在又是说不上话的原因。
十三阿哥,怕是又被这些殷勤的哥哥给坑了。
这回使他抓到机遇,怎能不讽刺两句?
除了三阿哥与四阿哥外,其他阿哥皆起家。五阿哥道:“老七,我与你同来的。也一块儿归去,外边也有很多事等着我呢!”
天家无父子,十三阿哥如果盼着康熙能待他以慈父心,怕是又要绝望了。
当谁是傻子不成,这还没分炊呢,便倒了个手,防得还不是她们二房这边!想到这些,兆佳氏便感觉非常添堵,就连前几日收到的田产,现下想起来竟像是打发她、堵她的嘴普通。
十三阿哥见曹颙皱眉站在这里,笑道:“如何,你也不耐烦看戏,想要先行一步?”
这两年门庭清冷的十三阿哥府,何曾有过这般皇子齐具的场面?如果搁在其他皇子府,小阿哥满月、纳个侧福晋甚么的,也曾有过这般场面。但是这是十三阿哥府,这番风景儿实在是非常变态。
本日入冬,遵循时下端方,是要烧火炕的。兆佳氏那边的芍院因多年不住人的原因,炕道有些不通,屋子里都串烟出来,实没法待人。是以,初瑜便请兆佳氏来梧桐苑这边略坐。
因他是曹颙婶母兆佳氏地堂弟,又是十三阿哥的远亲小舅子,便没如何把曹颙放在心上。偏生两人年纪相仿,亲戚朋友也赞曹颙如何慎重懂事如此。
城西,曹府,梧桐苑。
厅上,只剩下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
曹家的财产不是都添亏空了么?公中既然没钱,为何都城府里这般糜费?兆佳氏想着曹颙名下的几处财产,内心实有些恼。
这是,便有十三阿哥府的管家来报,倒是戏楼那边拾掇好了。
曹颙低声道:“十三爷,鄂国公头晌过身了,传闻宫里老太妃身子也不好,十三爷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