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颂站在那边,看着兆佳氏,神情有些木然。
曹颙见李氏忧心忡忡的,安慰道:“母亲放心,就是不放心儿子,也当晓得父亲不会虐待侄儿们。”
兆佳氏仰开端,用力地瞪了曹颂一眼。对曹项与曹頫道:“你们两个小的先归去!”说着,对曹硕道:“你都娶媳妇了,不算小了,留下来发言吧!”
见兆佳氏振振有词,曹颂感觉心累,看着她道:“母亲,不管祖母是不是偏疼,那庄子是留给大哥的私产这是无庸置疑。我们在南边时,就算是为了还亏空,变卖了公中财产,但是日子过地还是松快。家里高低将近百口,靠父亲那百八十两的俸禄度日么?还不是靠着大哥赚的银子。到了京里亦是,哥哥嫂子可有虐待的处所?怕母亲手头紧,就给购置了庄子供花消。大哥到底欠我们甚么?母亲这般折腾,又是为了甚么?”说到最后,腔调里已经是带了些许悲忿。
曹硕看着哥哥的背影,游移了一下,也跟着昂首出去。
听着这清脆的巴掌声,她只感觉嘴巴子发麻。她将身子用力往丈夫身后靠了靠,看着门口,深思要不要找个由头出去。
越说越悲伤,她哭得撕心裂肺,只要把丈夫归天这几年的苦处都哭出来。
兆佳氏地眼睛瞪得滚圆,仰着脖子,道:“哪儿这么算账的?你这大傻子,还真是往外傻,不往里傻,没个赢利的进项,你同你兄弟们今后嚼用甚么,喝西北风么?”
曹硕见母亲肝火未平,怕她与哥哥复兴争论,心下迟疑,不晓得该不该出去。
曹颙不是爱计算之人,初瑜在财帛上也向来不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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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四姐儿、五儿年龄小,熬不住夜,已经被**领下去安设外,二房剩下的几个儿子、媳妇都在屋里。
兆佳氏只感觉胸口发紧,喘不上气来,抓着前襟,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要不是如许,早端起长嫂的谱来,也不会使得兆佳氏这般放肆。
西府,兰院。
兆佳氏被噎得没话说,想起交旧事,咬牙道:“这不是得了便宜卖乖是甚么?早大哥太君只说是小庄子,留给的长孙,也不算甚么。好家伙,这到了京里,我方晓得,那里是甚么小庄,是个百十顷地的大庄子,这不是偏疼是甚么?一样是孙子,你们每人只得了几千两的婚娶银子,曹颙倒是得了万亩良田。他如果不购置共产,他美意义么?”
她的内心,还曾深思是不是母亲受了姑母甚么气,记仇了,随便背后说这些。
曹颂满脸红肿,摇了点头,嘴角牵着笑来,道:“没事儿。天儿不早了,你们先归去安设吧!”
兆佳氏被连续串的“甚么”给问怔住了,反过神来,皱眉道:“你这是甚么浑话,既是没有分炊,那公中花消又算甚么?你大伯不善理家,将祖宗的财产败掉了,我这还没有抱怨,莫非大房倒是要抱屈不成?曹颙是宗子嫡孙,家里地顶梁柱,借借他的力不是该当的?”
曹颂看着母亲还是喋喋不休,眼睛多了痛苦神采,道:“母亲,这一笔账一笔账的,您内心没数么?大哥的财产,万岁爷赐的,十六爷赠地,嫂子陪嫁的,那里占了甚么公中的财产?相反,祖母留下的庄子,大哥卖了买山地,往公中添了两处祭田,一座庄子,这些,母亲不晓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