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八,凭借于噶礼的江宁总兵李如松,因“不能束缚兵丁、在任所开设典铺”,被降三极留用。七月三十,游击唐之夔,因“侵冒兵饷”降三极调用。
这一番倒是“驭夫之术”了,曹颐红着脸听了,一条条记下,内心却忍不住考虑。瞧母亲与父亲福分这般和美,莫非父亲也同孩子普通,叫母亲给哄服帖了。
兆佳氏因生了个女儿,内心不太畅快。然高太君跟着李氏去看望她时,因见那女婴不哭不闹非常温馨,又叫高老太君逗笑了一回,高太君爱得甚么似的,没口儿的奖饰那孩子,又给了份厚重的添盆礼。兆佳氏听了白叟家的赞,又见白叟家喜好,这才欢畅了些。
母女两个,又说了很多知心话,直到半夜天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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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这边,宴席过后随父亲到了前院书房。曹寅的身子已经病愈,眼神垂垂规复了昔日地锋利。曹颙的内心非常欣喜,时候畴昔这般久。不管是身上,还是心上地伤口都垂垂愈合了吧。
对于曹寅地身材,曹颙还是不放心,劝了又劝,眼下江南这边既然差事未几,还是要好好保养。
高太君平素言语未几,但席间一提到方才去看过的兆佳氏重生的女儿时,白叟家欢乐之情溢于言表,话也多了起来。
闰七月中旬,江苏巡抚张伯行降“江南藩库赔补亏空疏稿”送江南江西总督噶礼会题。遵循端方,这要巡抚与总督商讨后。才气够下结论。张伯行却没等与噶礼商讨。就在前面写告终语,只交给噶礼联名。噶礼哪会让他如愿。没有盖印,原稿发还。张伯行写了将此事写了详细的奏折请罪。康熙下诏告诫,命总督噶礼与巡抚张伯行“为人臣者、当以国事为重协心办理”,不成因“反面之故”导致“公事两相予盾”。这督抚之争,终究闹到了御前。
要进京了,父子两人又简朴合计一下,态度算是达成同一,那就是毫不让曹家搅和到夺嫡之争里去。本来曹寅还是很怜悯太子这边的,但是听了儿子的劝,又想想眼下太子的处境,傀儡普通,怕也不再是圣心属意的担当人。
曹荃有些难堪,轻咳一声,低声道:“这……是给颐儿的一点儿嫁奁。转头你给了她吧。唔,别说是我给的。”
李氏眼角也湿了。伸手拭去曹颐的泪珠儿:“傻丫头。女儿家一代一代的都是这么过来地。嫁到夫家,就好生服侍婆婆相公吧。娘家这边不必悬心。幸亏你姐姐与你哥哥都在都城,总算不使你过分孤单。”说到这里,她从枕边拿起个3、四寸见方的锦盒,打了开来,内里是一只镶嵌了各色宝石的金手镯。
曹荃红了眼圈,怔了半晌,张了张嘴,终究甚么也没说出来。
曹荃点点头:“那就好,快上船吧,别误了时候。”说着,往船上相送曹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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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世人纵情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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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太君坐在主位,右首坐的李氏,上面是曹寅的两个妾。因西府兆佳氏方才出产,还在坐月子,而路眉又在“养胎”,这正房二房都没有过来,只宝蝶和翡翠两人在席。虽高老太君客气地让了一回,她俩谁也不敢往前坐的,便推了曹颐坐在高老太君右首,两人按序坐下。
因总督噶礼与巡抚张伯行的冲突愈演愈烈,下边两派官员也冲突日剧。六月十七,属于总督一派的江南狼山总兵官刘含高因“大哥”解任。六月二十四。属巡抚一派的姑苏知府陈鹏年,因被牵涉到客岁噶礼弹劾的已撤职的前江苏巡抚于淮、江苏布政使宜思恭并吞国帑案,被定了个“害怕徇庇”地罪名交予九卿严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