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能为徐姐姐送行。”墨紫幽含笑走到水榭边,伸手折下一枝柳枝递给徐静妍,道,“只能以此柳寄表我心,愿徐姐姐与楚公子而后年年事岁永相伴,朝朝暮暮心相依。”【注2】
“秦王殿下如何老是学不乖?我说过了,你必定得不到苏雪君,也必定得不到我。”墨紫幽满眼挖苦,微讽道,“若非你异想天开,又怎会吃这么大一个亏?这是老天在警示你,莫要再痴心妄图,你我此生,必定是要做陌路人。从今今后,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
徐家此次因徐太傅及时表态,将徐淑妃逐削发门,让子孙当即放弃兵权从北疆退下来,又带着徐家满门至皇宫正南门外负荆请罪而获得了皇上的谅解,未受连累。
徐静妍猜到墨紫幽想到了甚么,当时墨紫幽就曾劝她,如故意于楚玉,就要早日定下,以免夜长梦多。却不想这不太短短几个月,就是剧变徒生。
“多谢。”徐静妍伸手接过那枝柳条,笑着向墨紫幽点头。
“秦王殿下为何偏就是不肯放过我呢?”墨紫幽又道,“我已说过,你我必定无缘。”
“陌路人?我不这么看,我感觉四蜜斯此生是必定要与我胶葛一世。”楚烈嘲笑起来,眼神染上几分阴鸷,他道,“四蜜斯约莫不晓得,我迩来与墨阁老的干系甚好,你说如果我开口让墨阁老将你送与我做妾,他会不会承诺?”
墨紫幽一怔,又笑了起来,就听徐静妍淡笑道,“祖父已经允了,不日就会开宗祠将我逐出徐家。想来我真是不孝,自此一去,今后再不能承欢长辈膝下。”
湖劈面的大戏台上,影影幢幢,有《西厢记》肝肠寸断的戏词传来,唱着一支《耍孩儿》:“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固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注1】
起码此生,这一双有恋人能够长相厮守,也算是弥补了他们宿世之憾。
他老是在藐视墨紫幽,老是觉得能够等闲获得她。在他眼中,她不过就是个有几分小聪明的愚笨女子罢了,是以他才会对她掉以轻心。乃至都未曾思疑思柔公主被挟制一案,她也参与此中,他只不过觉得,她就是个受尽别人摆布的女子,才会一波三折地弄到现在名声扫地的境地。
这一下猝不及防,楚烈和墨紫幽都是楞住,就见落在楚烈怀中那人一身白衣,酒气熏天,用一双水汽氤氲的凤眼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慵懒一笑,“打搅二位闲谈真是抱愧。”
墨紫幽一笑以后,便退出水榭,留徐静妍一人,不再打搅。只是她走出一段,又转头去看徐静妍。徐静妍拿着那枝柳条那还站在那边,清癯的背影在垂柳湖光间那般淡然,一如花朝宴上那度量琵琶娴然弹奏的模样。
徐静妍能做出如此的决定,为楚玉放弃金陵城的繁华繁华,与他去北疆同甘共苦,实在令墨紫幽心生敬佩。
而徐静妍与楚玉本是一双璧人,到得现在,楚玉将流徙北疆,徐家失势之下为了自保只能与楚玉划清边界,也不知他们之间是否就缘尽于此。
让墨越青不承诺楚烈的体例的确要不太简朴,只要把动静流露给倾慕于楚烈的墨紫冉,以墨紫冉的性子不闹翻天赋怪。
“如果你我当真无缘,你就不该呈现在我面前。”楚烈猛境地步上前,逼近墨紫幽,声音有诡异地放轻,又说了一样的半句话,“墨紫幽,你不该呈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