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筝低头看着面前这只手,便晓得是顾行舟,他的大拇指与食指处有薄薄的细茧,是长年练剑磨出来的,她只要看到顾行舟这只苗条的手,脑中便能回想起他练剑时的姿势,肆意萧洒。
白兰昂首一看,本来是顾行舟,便识相地后退几步让开了路。
“多谢公公吉言,顿时便要开席了,公公不如留下来一同喝上一杯?”顾頫接过圣旨后便客气地号召道。
跟着喜娘的指令,这一对新人一起行来,跨过火盆,跨过马鞍,走过回廊,穿过天井,终究走到了正堂。
顾行舟听罢,便笑了,转过甚扬声对身后说道:“再绕城一周。”
过了未几时后,容筝也自房中梳洗过后与等在门外的顾行舟一道去了前院。
白氏同顾頫正坐在首位上,面带着慈爱的笑容看着堂下的一对儿新人。
而现在轿中的容筝,手中拿着苹果正端坐得好好的,听着内里的喧闹声,不知为何,她倒是内心一片安好,没有一丝一毫的严峻之情。或许是盼了太久,或许是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或许是一种心愿终究达成的放松,使得她感受不到严峻局促,只要内心的欣喜与安静。
“赐二人西域进贡上等丝绸一匹、勾彩缕金沉水香篝一座、上等北海黑墨珍珠两对、紫檀帛画镜锦妆匛一个、新疆和田玉掐金镯一双、溢彩画壁琉璃杯盏三只,钦此。”
听到喜娘的声音后,一对儿新人便又朝着高堂之上安坐着的顾頫与白氏二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待到侍监念罢,世人皆叩首领旨。
容筝正在回想着前事,俄然在轿入耳到顾行舟的声音,心中固然迷惑他如何跑到这儿来了,却还是没有多问,只答复了他的题目,柔声回道:“不累。”
待到国公府的人都来齐后,那来宣旨的侍监才翻开圣旨,清了清嗓子,用尖细地声音念叨:
“是,父亲母亲。”听罢后,顾行舟与容筝便听话地应了下来。
锣鼓阵阵,鞭炮喧天,迎亲步队正热热烈闹地行在街上,沿途跟了好些看热烈的百姓们,小孩子正跑跑跳跳地跟在花轿旁捡迎亲步队洒在路边的喜糖喜钱,捡到后便镇静地同小火伴儿夸耀去了。
听到这番话,容筝才懂了顾行舟想要做甚么,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微红的耳根却透露了她内心的设法。
上一世的事,仿佛已经畴昔了好久好久,久到她本身都有些记不清了,那些痛苦、那些难过、那些歇斯底里,都跟着时候的流逝垂垂淡了,在重生返来的时候,她便奉告本身,报仇当然首要,但是更首要的是过好本身的糊口,现在两下齐头,另有甚么不满足的呢?
“二拜高堂!”见他们行完一礼,喜娘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