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李氏内心忍不住抱怨。
又叮咛王妈妈:“王妈妈,去拿花蜜调了水来给女人解解酒。”
不过,那崔六女人,不像是会他杀的人,并且崔府也不是那等陈腐人家,想来崔六女人定是不会有甚么事的。
月明星稀,彻夜倒是个好气候,玉轮太亮,只能瞥见零散几颗星子,都不甚较着,银辉各处,看着就感觉仿佛是更冷了。
崔勇将慎国公所言一一说了,崔垣写下最后一笔,哼道:“出了如许的事情,还想我把女人嫁给他家,想得倒是美。我家容姐儿要貌有貌,要才有才,那张子裴,我还看不上了。”
崔容微闭着眼,躺在崔李氏的腿上,穿戴对襟的碧绿小衫儿,乌发铺了崔李氏满腿,像是一匹光滑细柔的绸锦一样。
崔垣:“……”刚才瞧着这小子不是很机警的吗,如何就不晓得回绝了?
说着,他右手从袖口拿出一份薄薄的纸策来,递了畴昔。
公然是与自家夫人并称都城两大美人的女人,这孩子,漂亮得像一个女人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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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勇是崔垣身边的大总管,慎国公天然是熟谙的,他道:“崔勇,本日之事,是我们慎国公府无礼了,但是,烦请给你们国公爷带句话,我的为人,他崔元熹还不晓得吗?对于我们二府婚约之事,我张书铭从未有过悔意。而我本日,也是诚恳来赔罪报歉的。”
慎国公看着紧闭的崔国公府的大门,眉头微皱,叹道:“我与崔元熹多年交谊,怕是就在本日,毁于一旦了。”
崔垣道:“容姐儿有你这么一名兄长,实在是她的福分啊。”
崔勇走过来,他穿戴灰鼠皮的褂子,神采一如既往的平和,不卑不亢笑语。
说着,他看了一眼时候,道:“这时候,她怕是已经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崔垣笑道:“没事,只是她之前未吃过酒,吃了几杯就受不住了!”
他顿了顿,复又道:“本日你们国公爷不见我,那便算了,我明日再来。不过这礼,不代表其他,只是我对侄女的一点歉意,还望能转交给侄女。”
崔容的确是醒了,她之前还真没吃过酒,吃的那六杯酒也不晓得是甚么酒,火辣辣的,咽进肚子里,只感觉肚子里像火烧一样,现在醒来,倒是不晕了,只感觉头痛。
慎国公眉头褶皱更深,他倒是没有不悦,看了一眼天气,让小厮把备好的厚礼取来,他道:“你们国公爷不肯见我,那便算了。不过这礼,总得收下吧。”
张子裴与慎国公父子二人备上厚礼往崔国公府而去,不过不出他们料想,倒是被拒之门外,吃了个闭门羹。
张子裴忧心忡忡:“莫非崔六女人出事了?”
崔勇笑:“慎国公实在是客气了,我们崔府固然比不过慎国公府家大业大,但是却也不会委曲了我们六女人,这点东西,我们崔府还是有的。”
崔容蹭了蹭她,低声道:“感谢你,娘。”
崔李氏走过来,伸脱手笑道:“头疼啊,来,娘给你揉揉。”
“国公爷,英王府的晏世子求见。”
“好啊,没见着人,我还真感觉不放心。”
崔李氏惊诧:“这个时候?”
崔容惊诧,崔李氏道:“好歹,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这是如何也消逝不掉的。”
宴安似是没瞥见崔垣的难堪,满口应下,笑得一双桃花眼里潋滟一片,看起来有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