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垣漫无边沿的想了想,忙让人坐下,道:“贤侄这么晚了过来,但是有甚么要紧事?”
张子裴道:“崔伯父乃是脾气中人,如果我们诚恳报歉,他定是会谅解我们的。只是,隔阂已生,我们只能极力挽救。”
崔容蹭了蹭她,低声道:“感谢你,娘。”
头也不抬,他问。
现在这副模样,哪能见人啊,并且还是男人。崔元熹也真是的,这么晚了,如何把晏世子今后院请了。
宴安想了想,问:“还不知崔六女人如何了?本日我看她吃了酒多有不舒畅,身材可有大碍?”
“慎国公谈笑了,我们国公爷既然不见您,又如何会收下您的赔罪?”
崔勇是崔垣身边的大总管,慎国公天然是熟谙的,他道:“崔勇,本日之事,是我们慎国公府无礼了,但是,烦请给你们国公爷带句话,我的为人,他崔元熹还不晓得吗?对于我们二府婚约之事,我张书铭从未有过悔意。而我本日,也是诚恳来赔罪报歉的。”
“这上边,是皇室宗族中很驰名誉之人,且,对于永乐公主放肆放肆的性子,多有不满。此中这昌邑公主,她乃是当今圣上的姑母,当初她的儿子被永乐公主打断一条腿,因此,她也是对永乐公主最为不满的。”
又叮咛王妈妈:“王妈妈,去拿花蜜调了水来给女人解解酒。”
公然是与自家夫人并称都城两大美人的女人,这孩子,漂亮得像一个女人家一样。
崔李氏捏了捏她的脸,嗔道:“傻孩子,我是你娘,你还和我客气甚么?”
他顿了顿,复又道:“本日你们国公爷不见我,那便算了,我明日再来。不过这礼,不代表其他,只是我对侄女的一点歉意,还望能转交给侄女。”
说着,他看了一眼时候,道:“这时候,她怕是已经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崔容嘴角扬起,道:“我打小头发就好,小时候头发有些黄,娘……奶娘用黍米换了一些芝麻,用小石磨磨了让我每日吃一碗,吃了一年,我的头发就逐步变黑了。”
崔垣道:“容姐儿有你这么一名兄长,实在是她的福分啊。”
月明星稀,彻夜倒是个好气候,玉轮太亮,只能瞥见零散几颗星子,都不甚较着,银辉各处,看着就感觉仿佛是更冷了。
宴安似是没瞥见崔垣的难堪,满口应下,笑得一双桃花眼里潋滟一片,看起来有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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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容的确是醒了,她之前还真没吃过酒,吃的那六杯酒也不晓得是甚么酒,火辣辣的,咽进肚子里,只感觉肚子里像火烧一样,现在醒来,倒是不晕了,只感觉头痛。
张子裴与慎国公父子二人备上厚礼往崔国公府而去,不过不出他们料想,倒是被拒之门外,吃了个闭门羹。
崔垣心头大震,叹道:“长平你实在是故意了。”
“国公爷,英王府的晏世子求见。”
崔容微闭着眼,躺在崔李氏的腿上,穿戴对襟的碧绿小衫儿,乌发铺了崔李氏满腿,像是一匹光滑细柔的绸锦一样。
崔勇笑:“慎国公实在是客气了,我们崔府固然比不过慎国公府家大业大,但是却也不会委曲了我们六女人,这点东西,我们崔府还是有的。”
“嘶!”
忍不住叹了口气,下边却有小厮拍门。
两个小厮立马将角门关上,将慎国公父子二人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