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此时正憋了一肚子火，也不好发作，一句没回，便绕过绿枝，提着膳盒去摆盘了，噎得绿枝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迷惑的看向石榴身后的两个小丫头。
“你是不是饿了？”
“你听不懂我的问话？”江晗蓦地拔高嗓音，打断他回话，呵叱道：“我问你有没有上折子叨教！”
顾笙皱了皱眉，心说一个五品官也敢在国子监里猖獗，在这里随便撞上个君贵，都能够是三公九卿的子嗣，那里轮获得他一个小镇抚说话？
那院子中心一颗盘根错节的老槐树，缠藤虬枝，沿着树根爬满了两丈见方的苔藓，往外是一片密密匝匝的花丛，气势狂放，几近逼得本来宽广的青砖路，只留下供一人走过的空间。
顾笙内心揣摩着顾娆为何要拉拢本身，面上便表示出十二分欣喜，眉开眼笑的与顾娆唠嗑子。
顾笙的心早定给了江晗，只要能禁止二殿下跟九殿下分裂，又何需求把大皇子那草包放在眼里？
顾笙耸了耸肩，不觉得然道：“殿下是甚么样的品性，我说了不算，您且瞧着罢！至于圣宠，现在想这个也为时过早了，万岁合法丁壮，今后会宠哪个谁又说的准？”
就在这大汉又要开口怒斥顾笙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淡然的询问：“郑言？你如何会在这里？”
那男人神采一变，仍旧气势汹汹的答复：“微臣乃奉大皇子之命……”
颜氏却对此有贰言，侧头道：“娘听闻大殿下是个朴重的，至今一个侍妾都没有，如何到你这儿就成了爱尝鲜了？你姥姥还跟娘提起过，大皇子现在最得圣宠，此后前程无量。”
顾笙咬着下唇冲江晗蹲身一福，含泪回身夺路而奔。
四周一群丫头听得一愣一愣的，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家年仅八岁的小主子，满脸都写着“完了完了咱小主子成精了”的吃惊神采。
顾笙叹了口气，内心头也感受压抑，她如果对在场丫头宣布说：“大皇子算个鸟，将来只能靠恭维阿谀苟活于世，他不过是扒在九殿下龙尾上的一只蚂蚱罢了。”
江晗并未细看这小女人的面貌，只一挥手，要她快些分开，别看热烈。
也就是仗着大皇子这背景耍威风了。
顾笙宿世就有些害怕这个莽夫，不知本日他何故会来到国子监，略作考虑，顾笙便转过身，筹算绕另一条巷子去二进院，免得与此人照面。
顾笙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又替江晗说好话，道：“娘，您可曾传闻？客岁国子监文试、武试，第一名都给当今二皇女给占了！圣上那才叫龙颜大悦呢。
顾笙见一屋子丫头嬷嬷，本来还沉浸在她将成为九王妃的好梦当中，现在只因娆姐儿得了一小把荔枝，神采就都跟打了霜似的如丧考妣，究其启事，怕也是都觉得大皇子将来会即位。
那俩丫头此时正低头抿嘴，转头还冲绿枝使眼色点头，仿佛是让她不要多问，绿枝只好悻悻的去侧厅，扶颜夫人出来用膳。
面前统统都被泪水恍惚，顾笙几近是凭着影象奔回书院，绕道自个儿的书桌后，便坐下埋头抽泣起来，涓滴没理睬一旁已经在她之前驾到的九殿下。
她从没被江晗用这类态度怒斥过，一时惊愣的看向二殿下，神采顷刻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