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够说句“没有”,卖她们一个顺水情面,不管旁人如何想,起码能临时得救。现在这等小忙都不帮,莫非他对萱莹真的毫无情义?
宋氏仍不罢休地问:“如果她不是桃枝,身上的伤从哪儿来的?”
董阡陌赶紧道:“二姐息怒,归去我必然狠狠地打她,让她再也不敢歪曲主子!”
宋氏感喟道:“那好吧,你和萱莹都随我去。”
董仙佩以丝帕掩口,却掩不住耻笑,“二姐说,桃枝之言是假,可香草是你的贴身丫环,她却求你别打她了。方才大伙儿思疑四妹虐打下人,母亲就要送她去菜根庵,现在么……”
宇文昙的眼神仿若刀刃,如果能伤人,那桃枝就变成片片碎屑了。
董阡陌道:“这么伤害的蘑菇您还是别碰了,制毒的事让军医去操心吧。”
老夫人看向董阡陌,感喟道:“难为四丫头你考虑全面,忍着委曲也不说出来,既是小昙媳妇的事,那就这么算了吧。我腿太乏,都散了歇了吧。”
老夫人却三分气已消。
宋氏感觉抓住行迹了,“你本身的主张?你不是在替谁讳饰吧?”
“算了算了,”老夫人松口气说,“一张脸烟熏火燎的,认错就认错吧,专管丫环的王嬷嬷不也看错了。”
这清楚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董仙佩非常不平。这个家里她头一次见二姐如此丢脸,高兴之余,还落井下石了,竟然半点没砸上二姐,的确太偏袒了。
宋氏清清嗓子,道:“固然证明萱莹是明净的,可大师先冤枉了阡陌一场,我还错手剪了阡陌一点流海。为表自惩,我也剃头一束。”说着一剪刀下去,咔嚓剪下了小指粗细的一束发。
桃枝鼓一鼓腮帮,点头说:“没呀,四蜜斯从没打过奴婢。”
“是因为我,是我怠慢王妃的原因。”董阡陌抢着说。
宇文藻别扭地哼了一声。
这时,大夫终究姗姗来迟了。他诊断出香草误食一种毒蘑菇,得了失心疯,乃至自残、放火和疯言疯语。
指甲陷进掌心,掐得生疼。
“我来问你,”宋氏充满表示地问,“前两日你是不是群情过毓王殿下,阡陌是不是为此打了你?”
“是因为王妃闻声奴婢谈起,旬日前在花圃里瞧见……二蜜斯送了鸳鸯扇套给毓王殿下,还念了首甚么高山仰止的诗。”
这时候,宋氏乞助地看向宇文昙,打着眼色,“小人当道,殿下你来讲句公道话,我家女儿送过你鸳鸯扇套吗?你能拿出来让大师看看吗?”
“那是她让你本身打本身?”
董仙佩和董怜悦对视一眼,董怜悦开口道:“母亲,我们也陪你去菜根庵。”
“不可,娘你怎能去过那种苦日子,”董萱莹打动地说,“若你非要去那边,女儿陪你去!”
宇文昙不怒自威,冷冰冰地说:“扇套香囊这些东西,我得过很多,摞起来小半箱。从谁手上拿到的早已记不清,或许有二表妹,或许几位表妹都给过。至于上面是否绣着鸳鸯,等他日箱子抬来给外祖母和舅母查查。”
宋氏又说:“这还不算,之前仙佩讲的有理,为母差点就把你送庵堂刻苦去了。只怪我偏听偏信,让小人钻了空子,即使老夫人和老爷不怪我,我也要去菜根庵吃斋念佛,以赎己过。”
宋氏点头:“不,你受了惊吓,在野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