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婆子心知肚明,莫氏问的不是绣金生的如何了,而是胎儿够不敷大,会不会难产。
莫氏蹭的一下站起来,道:“甚么!?还不快去救人!”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吃惊。
绣金点点头,道:“旁人都觉得那场火是个不测,可只要二少奶奶和我们几个陪嫁才晓得,那火并非不测,是二少奶奶亲身带人去放的。那日我本来也该去的,可刚巧吃坏了肚子一向跑茅房,才没跟着去。兰儿,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将来如有一天,我的孩子长大成人站稳脚根,你就将我的死因和世子妃的死因说出去。大少奶奶是谢家老太君的心头肉,大少奶奶肚子里的是我们王妃的独一嫡孙,到时候姚家谢家都得找莫曦月算账,我的孩子也会为我报仇!”
兰儿抹了把眼泪,点点头:“奴婢承诺主子的事,必然会做到,主子放心!”
莫氏在旁软语欣喜道:“生孩子都如许,绣金又是头胎,天然是困难了些。常日里绣金那丫头身子骨就弱,我特地给她进补的,身子壮了很多,定是能安然生个大胖小子。夫君稍安勿躁。”
“稳婆说,胎儿估摸着有九斤以上,个头不小。”刘妈妈抬高声音,脸上带着对劲的神采。这阴损的体例但是她献的。
穿戴结束,柳绿搀扶着莫氏出了院子。绣金的院子离莫氏的院子很近,几近是挨着的。出了院门拐几个弯就到了,绣金的院子里已经尽是人,刘妈妈、钱妈妈、顾妈妈已经到了,好几个粗实小丫头们端着水盆跑进跑出,屋子里头传来绣金的j□j声。
兰儿深深的看了一眼绣金,晓得这或许是她看绣金的最后一眼,而后狠狠抹掉脸上的泪珠,跑出门去。
兰儿摸摸索索的将布包藏进贴身的小衣里收好,这是主子的一片情意,她如果丢了,就是孤负了绣金。
莫氏看了一眼那孩子,长的白白胖胖,好大的个头,看模样不止九斤,约莫着都有十斤了。莫氏忙走到床前,绣金已经神采惨白翻着白眼,身下被子上满是血,中间的水盆里也都是红彤彤的血水。
莫氏沉吟了一下,道:“这一时半会的也生不出来,等天亮了再说。”
兰儿道:“但是奴婢并无证据啊,到时候过了那么多年再说出来,又有谁会信?”
莫氏屋里东厢的姚玉离也晓得绣金分娩的事。这倒不是奶娘嘴碎说的,而是绣金喊起来那声音,连东厢都闻声了。
顾妈妈默不出声的立在中间,看了一眼莫氏和刘妈妈,瞧瞧攥紧了手里的佛珠,心中默念着好几遍“阿弥陀佛”。钱妈妈和柳绿也不说话,内心头都不是个滋味,毕竟几小我都晓得绣金过不了这一关,都是一起服侍过主子的人,不免内心不难受。
绣金眼神一沉,神情变得严厉起来,看着兰儿道:“兰儿,我有一事拜托与你,此事干系甚大,如果一个不谨慎,你会连性命都丢了,你可情愿替我办这事?”
兰儿一听,立即后退一步跪了下来,连续磕了几个响头,小声哭着道:“主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替主子把事办好。”
柳绿道:“稳婆找好了,是刘妈妈亲身找的,绝对可靠。二少爷那边还不晓得,奴婢先来叨教主子,看是这会子奉告二少爷,还是等天亮了再说。”
产房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个稳婆抱着孩子,冲莫氏道:“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