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极卿回到房中,随便翻了翻小天子的犒赏,东西不过是些金银玉器。奇特的是,在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里,竟然还放着一本装帧精彩的集子,萧挽笙从不看书,小天子竟然犒赏了他一本诗集,莫非他还希冀萧挽笙学点文明?
“我是从锦州将军府来。”裴极卿赶紧客气答复,从衣袖中取出将军府令牌,“这是夏将军的信物。”
约莫过了半个时候,风雪中才走来一个穿戴深紫色锦袍的高大男人,他有些不耐烦的望着城门口,接着惊奇道:“你是甚么人……小容?”
“没甚么,俄然站起来,有些眼晕。”裴极卿轻声应了一句,道:“气候晚了,内里极冷,您先带孩子归去吧。”
裴极卿望着那些东西,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他晓得萧挽笙让人把批复好的奏折送来,是为了要本身帮手留意宫中意向,可他倒不必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犒赏送来,反倒让人感觉本身在占便宜。
萧挽笙还将来得及开口,一个军士已猛地闯进房间,他半跪在萧挽笙身前,快速道:“将军,二队已经从黑山口返来了,郎大人还是……”
裴极卿看他的神采,心又沉了下来,仿佛有甚么事立即要产生,他捧着糕点,将一个笑容僵在脸上。
诗集合的数字,不是行列便是页数,裴极卿翻了第十页,又翻去第二十五页,乃至翻到了第三十五页,都看不出甚么蹊跷。裴极卿在房中转了一圈,想着小天子特地选了“十”和“二十五”两个数字,想来他所表示的东西,必定与十和二十五都有关,如许说来,这个数字应当是“五”。
想到这里,裴极卿俄然感觉有些手抖,他快速翻开册页,指尖缓缓停在第五页上。第五页按例写了前人诗句,在这些端方的蝇头小楷间,有一句诗却让裴极卿看出了端倪,让他握着书籍的手忽的有些颤抖。
“家人”这个词听着非常亲热,裴极卿忍不住低头浅笑,就在他发楞的空档,兵士已牵了马匹分开。裴极卿关门回身,才发明这个残破的小院已经不是当时的凄冷风景,院中搭了支架,上面晾了些方才浣洗洁净的衣物,角落里放了花盆草木,厨房里也堆放着瓶瓶罐罐,本来空空荡荡的堆栈中也堆放着从牧民那边收买的药材……已成了一个暖和温馨的家。
看来火线与捷报还是有很多辨别,捷报中只寥寥数句,火线却还是如此严峻,想必决云也和其他将士一样,不知在那边巡查吧。
“是呀,都快过年了。”穆孜道:“本日十一月初三,我儿方才十岁,差点就生在腊月了,这也快过年了,郎大人却交战在外,等我儿再大些,也叫他参军去。”
决云走了十五日摆布,流州城外已传来捷报,说雄师已直逼城下,现在气候酷寒,流州城粮草不敷,只怕要不了多久,这座城池就会被攻陷。
萧挽笙心不在焉的拿过奏折,顺手翻了两页,胳膊肘不谨慎碰倒了桌上茶盏,茶水顺着桌面分散开来,恰好晕湿了裴极卿放在桌上的包裹。
裴极卿翻了一阵,抬眼看到小天子批复的奏折,固然内容又是毫偶然义的存候絮语,倒也能看看小天子写的字如何,他翻开两本看看,却模糊觉到手中那本奏折有些奇特,却如何都想不出来其中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