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诚向来最宠柳云熙,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委曲。
“岂敢!”柳云熙委曲道。
必定是何氏阿谁蠢女人,又做了甚么蠢事,竟然轰动了老夫人。
柳云熙倒也不笨,将大话不留陈迹地圆了起来。
小贱人本该被千人骑万人睡,为何还要好端端地返来!扳连了她的熙儿,她的女儿是柳家嫡女,万分娇贵,恰好受了小贱人的扳连,要给老太婆叩首告饶。
老夫人握着茶水的手指一顿,但严肃的老脸上涓滴看不到一点和缓的迹象。
本日,却和她们这些妾室一样,跪在门口,听候老夫人的发落。昔日不是高坐明堂?不是趾高气昂得很?
柳云锦含笑望着柳云熙缓缓走近的翩跹身影,似在等候一出好戏上演。
老太太闭眼,转动手里的佛珠,对柳云熙的苦肉计不闻不问。
难怪常言道,风水轮番转。何家嫡女,柳府正妻,还是得给婆婆下跪。
不然的话,就算今早找到,云锦这丫头也留不得了。未出阁就被人玷辱,岂不是家门热诚,只能以死赔罪。只是到太后那边该如何交代?
“奶奶――”一道清雅婉柔的声声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谁在内里,还不出去。”老夫人不悦地出声道。
柳云锦不过是一个庶女,老太太向来最讲究嫡庶之别,如何能够是因为柳云锦,罚跪了这么多人。
是因为谁?柳云锦?
不是都已经削发不问世事了吗?为何又要返来和她争权?
她的“好mm”在荒郊田野的祠堂等了她一个早晨,飘飘欲仙的白裙子脏了,脸上的精彩妆容也花了。现在瞧着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风趣又好笑。
老夫人冷不丁展开眼睛,对上何氏毫无悔意,争锋相对的眼神,忍不住收回一阵咳嗽,“谁让你出去的,何氏你犯了错不知改过,非要气死我才欢畅吗?”
真狠!不消苦肉计,安能得民气……
柳云锦吹开杯中的茶叶,眼梢划过一道锋芒,这出戏正到了热烈的时候。她不上去唱上两句,也对不起母女两人昨晚的“良苦”用心。
“奶奶,我怕!”柳云锦手一滑,杯子就从她的掌心中掉落,还未凉透的茶水溅了母女两个一身。
回到后院的时候,才看清院子里黑压压跪了一片人。就连穿金戴玉的何氏都跪在了门口边。
想到这个可爱的名字,柳云熙下认识地咬住了唇瓣。她暗恨地盯着软椅上安闲的身影,像是眼里扎进了一根刺。
望着高堂上稳坐不动的老太太,柳云熙咬牙,心一横,眼睛闭紧,对着冰冷坚固的空中,“砰,砰”又是两个响头。
昨晚,他竟睡得那么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都不晓得。幸亏,柳云锦聪明跑到了老夫人那求救,才得以保全明净性命。
何氏不悦地抬起眼睛,森冷地看了柳云锦一眼。
这一次,不但是乔婆子了,就连柳云熙都发觉到了不详气味。
若无脸上斑斑点点的粉痕,这无辜天真的模样或许还能利诱民气。但顶着一张妆容脏乱的脸,做出如许的神情来,只叫人生厌。
她快步走到内屋里跪下,神采生硬,眉眼中犹带着一份倨傲。
“奶奶本日如何来了?”柔嫩的羽睫明灭着,柳云熙故作密切地问道。
老夫人最难对于,因为讨厌何氏,连带着,对她这个嫡女的态度亦是不阴不阳的,叫人不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