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好mm”在荒郊田野的祠堂等了她一个早晨,飘飘欲仙的白裙子脏了,脸上的精彩妆容也花了。现在瞧着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风趣又好笑。
柳云锦似笑非笑地垂下视线,朱唇抿了抿,似在咀嚼茶香,又似在感慨柳云熙的用心。
柳世诚向来最宠柳云熙,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委曲。
老夫人最难对于,因为讨厌何氏,连带着,对她这个嫡女的态度亦是不阴不阳的,叫人不好掌控!
何氏再也忍耐不住,内心又苦又恨。只感觉天下人都欠了她们母女两个。
姗姗来迟的柳云熙,在跪着的人堆里,显得刺眼非常。
小贱人本该被千人骑万人睡,为何还要好端端地返来!扳连了她的熙儿,她的女儿是柳家嫡女,万分娇贵,恰好受了小贱人的扳连,要给老太婆叩首告饶。
“岂敢!”柳云熙委曲道。
若无脸上斑斑点点的粉痕,这无辜天真的模样或许还能利诱民气。但顶着一张妆容脏乱的脸,做出如许的神情来,只叫人生厌。
老太太闭眼,转动手里的佛珠,对柳云熙的苦肉计不闻不问。
痛恨地盯着柳云锦含笑如常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起,柳云锦被欺侮糟蹋的气象。唯有那样的设想,才气让何氏舒畅一点。
明显都已经策划好了,恰好让柳云锦跑到了老夫人那边,不但让她捡回了一条命,还倒打一耙。
何氏不悦地抬起眼睛,森冷地看了柳云锦一眼。
差一点,还是差一点……只能下次再找机遇。幸亏,在柳云锦的身边,她还安插了两个眼线。柳云锦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像是被这要剥皮抽筋的暴虐眼神吓住了普通,柳云锦从椅子上跳起,猫儿乱窜似的,跑到了老夫人的膝下,哀声求救,“奶奶,她要杀我!奶奶,你必然要救我!云锦差一点就没命了……”
“我手内心的蚂蚱,她费经心机也别想蹦出去!”不甘的眼底出现幽冷的寒气。
真狠!不消苦肉计,安能得民气……
她快步走到内屋里跪下,神采生硬,眉眼中犹带着一份倨傲。
想到这个可爱的名字,柳云熙下认识地咬住了唇瓣。她暗恨地盯着软椅上安闲的身影,像是眼里扎进了一根刺。
柳云锦吹开杯中的茶叶,眼梢划过一道锋芒,这出戏正到了热烈的时候。她不上去唱上两句,也对不起母女两人昨晚的“良苦”用心。
深深跪下去的模样,柳腰盈盈,显出了几分楚楚不幸的神韵。反而显得老太太是在用心刁难她了。
老夫人只稍稍抬了眼睛,瞧了她一眼,就冷哼出声,“脸也未洗,身上另有一股浊气,这幅鬼模样也美意义过来拜见我。当真觉得我老了,不管事了,就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坐在屋内软椅上的柳云锦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就悠然地移开了视野,笑着轻抿了一口茶水。
望着高堂上稳坐不动的老太太,柳云熙咬牙,心一横,眼睛闭紧,对着冰冷坚固的空中,“砰,砰”又是两个响头。
柳云熙水眸一晃,将世人神采看了清楚。
“奶奶在这!我看谁敢杀你,都反了!身为主母,不体贴小辈也就算了。还步步设下狠招,要小辈的命。何氏你的心真狠!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年龄了,也没见过虎毒食子的事情,何氏你这么做,不怕遭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