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放下竹叉,取出帕子摁了摁嘴角说道:“前些日子,我家奶奶见着少爷好了些,就带着他去普陀寺住了几日,吃了几日斋饭,也好谢过菩萨。想来奶奶也将女人的话听在耳里,任着少爷小跑小闹的,这么几日下来,精力竟比昔日好了很多。”
“该是,还不晓得的吧,也就是上个月的动静。”
罗氏抿唇笑道:“嬷嬷没说错,这叫甚么叉子,是这丫头闹着他爹给削出来的,说是懒得拿筷子,用这叉这蛋糕呢,就她会作懒。”
“都记下了。”郑嬷嬷笑着应了,又抿了一口茶水道:“从普陀寺下山来,我家奶奶又听得人说你家蛋糕摊子被那胡霸子给砸了,这但是怎的一回事儿?”
“郑嬷嬷,我们家现在也没置买啥好茶叶,这是我本身和两个兄弟上山采摘来本身晒的山茶,味虽比不上那甚么龙井碧螺春的,却也甜美。”
“本来是这般,难怪这几日未曾见你们去摆摊子了。”郑嬷嬷也吁了一口气道:“人没事便好,那胡霸子该死遭天谴的,你也别搁心,且看着,他好不了几日呢。不过是个发作户的儿子,只一个姑姑入了郡王爷的眼,也不过是个妾,以色侍人的褴褛货罢,倒把本身当回事了,真当没人治得了他了。”
田敏颜淡淡地笑,实在她是闲来无事玩儿小资了,总觉着拿筷子夹蛋糕四不像,趁着有空,就找来竹子,画了个图,求着田怀仁给削了几支叉。
郑嬷嬷笑着进了屋,西厢并不大,一进门便能够将全部屋子打量个透,和普通庄户人家那般,靠着窗口那边砌了大炕,被褥铺盖整整齐齐地叠着堆在炕头上,炕中心还摆了一张小炕桌。
“嬷嬷,我们庄户人家,没你们大户人家讲究,他爹这时也不在屋,你且坐着就是。”罗氏也笑着道。
“那贱妾也有点命数,没多久就传出有孕了,更是了不得了,郡王爷一把年纪又要当爹更是宠着。那是除了正室,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郑嬷嬷冷哼一声,道:“如许放肆的性子,在那龙潭一样的处所又怎会得了好?成果游个花圃子就把孩子给摔没了。安郡王的长嫡子都要结婚了,正室又有好几个嫡子嫡女,这妾的种,没了也就没了,小产那月就寻了新人,把她撇一边儿去了。那贱妾见孩子没了又失了宠,便求着要郡王爷主持公道,要寻死觅活的,闹得郡王脑门儿发胀。”
“阿弥陀佛。”罗氏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道:“小公子朱紫自有神助,今后也当是福寿无量的人才是。”
田怀仁和罗氏也都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见柳家嬷嬷行此大礼,两人都忙着避开,嘴里说着:“当不得,当不得嬷嬷大礼。”说着,将人迎进了内屋。
“那厥后呢?”
屋子中心,放了一张八仙桌,长条凳摆放在边上,桌上有个老旧的茶壶和几个白瓷杯放在托盘上。屋内并没有太多装潢,只窗棂上贴了几只手剪的窗花,红艳艳的,许是过年的时候贴上的。
用银子来弄,那才是精贵呢,因而说道:“大户人家用的是银子金子来铸,我们庄户人家,也没那本钱,就用竹子来代替了。”
“郑嬷嬷,还请炕上坐。”田敏颜手脚敏捷地从矮柜那拿出一个暗红色的碎花蒲团放在炕尾那头,笑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