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曦徐行进了她住了十几年的后罩房。
顾九曦在姨娘身边坐下，伸手去摸姨娘的肚子，“这么小啊。”
一年半载……一年半载以后她还是会这么怕水……有了如此较着的一个“特性”，此次进宫固宠想必轮不到她了。
可惜甚么？赵氏没问，老太君没说，统统尽在不言中。
吴氏笑了笑，“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她的。”
“祖母，大伯母。”顾九曦上前给两人见礼，只是声音有点抖，裙摆下头也还是微微颤抖着。
老太君也道：“再要一个麻油木耳。”她叹道：“大热的天，就要吃些这个才解暑啊。”
但是本身……就不太一样了。
赵氏仓猝住了口。
赵氏搀着老太君，两人缓缓出了水榭。
“母亲，姨娘。”顾九曦上前见礼。
掉下去三个字出口，顾九曦浑身都开端颤抖了。
“蜜斯返来了。”谷雨非常害臊笑了笑，“下午姨娘感觉身子不大好，太太请了大夫，您要做姐姐啦。”她一边说一边翻开竹帘子，“太太正和姨娘在里头说话呢。”
老太君笑了两声，“倒不消这么急，等过上一年半载的你再来看看水，也就没那么怕了。”
顾八珍摇了点头，赵氏道：“我倒是想吃个蓑衣黄瓜，你去叮嘱厨房一声，让多放些醋。”
半响，赵氏又开了一个话头。
比及顾九曦被顾八珍半拉半拽到了水榭里头的时候，两个女人都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了。
只是这水榭当中，桌椅板凳都是挨着边放的，也就是说靠水面，顾九曦只看了一眼，就点头了。
“这也是个不幸的孩子。”老太君叹了口气。
“八姐姐，我……”顾九曦欲言又止看着顾八珍，“我惊骇的很。”
“多谢母亲。”
“恭喜姨娘。”顾九曦的笑容非常高兴，这是她的弟弟，顾安。
回到三房的院子门口，顾九曦便先请两位大伯母的丫环分开了，又说感谢大伯母的体贴。只是当她走到熟谙的后罩房的时候，感觉有几分不对。
“没事。”顾八珍仓猝安抚她，“我真是……”
“你说八珍能问出来吗？”
这件事情顾九曦早有筹办，但是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让她一阵恍忽。
坐在水榭里的老太君和赵氏正看着她们两个。
顾八珍站起家来，道：“我能再加个小点心吗？”
顾九曦半垂了视线，“女儿笨拙，烦劳母亲操心了。”
“你也别在这儿待了。”大伯母一边说，一边看着祖母，祖母点了点头，大伯母才道：“司琴，知书，你们两个送九蜜斯归去，渐渐的走。”
老太君跟赵氏对视一眼，赵氏笑道：“你早晨有甚么想吃的没有？”
话音刚落，便见里间走出几个粗实的婆子，抬着箱笼往外走。
赵氏还想叮嘱她甚么，可惜人已经出了水榭，声音再大就要失了面子，赵氏有些惭愧看着老太君，“倒是我把这孩子惯坏了。”
“你没问出来？”老太君非常慈爱的笑着问。
“你如何了？”顾八珍走了两步，刚踏上往水榭的小桥，就感觉前面的人仿佛有点远了，转头一看，只见顾九曦一脸惨白，看着前面的波光粼粼不敢抬脚。
“都听太太的。”黎氏仓猝接道，非常戴德戴德，“她这个年纪，再不学就晚了，我也没甚么可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