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往东侧间去。
第二日一早，刚过卯时，顾九曦就起家，梳洗完了以后便在嫡母门口等着存候了。
吃完一顿心机各别的早餐，吴氏压抑着将近忍不住的哈欠，道：“你先去看看你姨娘吧。”
顾九曦方才已经吃了两块点心，天然不如何饿了，小口细嚼慢咽，顾七巧看她这个模样，又看她纤细的手腕不堪一握，天然也不如何多吃了。
不过就是笑话她穷，东西比七女人少太多。
在宫里，低位的嫔妃几近是跟扫地的寺人一个时候起床。
当天早晨，顾九曦就歇在了嫡母的院子里。
嫡母这十几年，乃至上辈子在她进宫以后的十几年，向来都是直接上的，向来没有这等心计，可见吴夫人来教了她很多。
吴氏笑，她如何会不晓得，东西是她部下的婆子帮着清算的，箱子也是她差人搬过来的，吴氏嘴角微微上翘，“她之前过得不好，那是受了她姨娘的拖累，现在养在我身边了，我必然会好好教养她的。”
“倒是没甚么特别想吃的。”顾九曦摇了点头，“不消特地叮咛了。”
明天早晨，她但是瞥见吴氏去了东厢安抚顾七巧，入夜了才出来，那会怕是都快到亥时了。
起初跟姨娘住，她每天虽都是寅时醒，不过怕吵了姨娘歇息，要在床上安温馨静躺到辰时才醒，现在……就不消顾忌那么多了。
顾九曦起家，跟着惊蛰先到了西侧间，“这间是本来七女人的寝室，家具都没动，只是将被褥换了新的。”
惊蛰一笑，“都是太太指导的。”
吴氏笑得有些不天然，“她昨日有些中暑，多睡一会。”
吴氏愣了一下，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重重在她肩膀上拍了几下，笑道：“你可得谅解你们九女人，她一个月不过二两的月前，另有二两买胭脂的银子，统共不过四两，她赏了你可就没银子花了。”
顾九曦这才放心点了点头，惊蛰又道：“里边是个小耳室，一半拿来放工具了，一半给上夜的丫环铺了床铺。
顾九曦顺着她的表示也瞥见了空空如也的书架，眼神略微暗了暗。
正房里，吴氏已经松了头发，感谢靠在床上，惊蛰出去接太小丫环手里的扇子，吴氏抬眼看了她一眼，“都说了。”
顾九曦嘴角微微上翘，上辈子在宫里的时候……她起得比这个早多了。
话音刚落，便见顾七巧一脸倦色出去，瞥见顾九曦神采更加的不好。
“这可如何是好，”顾九曦用心皱了皱眉头，“姐姐用惯了的家具，真叫我……”
惊蛰点头，吴氏当即坐直了身子，非常孔殷，“你是如何说的，她又是如何答的？”
“九女人没给赏钱。”
惊蛰领着顾九曦到了西配房，亲身给她掀了青竹做的帘子，笑道：“本来少爷还没搬出去的时候，他住东厢，七女人住西厢，厥后少爷年纪到了搬到外院去住，这东厢便空了下来。”惊蛰引着顾九曦坐下，倒了茶给她，又道：“前一阵子太太说要接女人来教养，便给七女人搬到东厢去了。”
顾九曦叹了口气，又看摆在正屋里的三个箱子，微微叹了口气……惊蛰一番的上马威，她固然装着胡涂，不过都听明白了。
惊蛰游移半晌，“另有一件事儿。”
两人应了一声是，齐齐下去了。
谁也没瞥见她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