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屠凤栖仿佛有所发觉,透过门缝,看到了外头那高大的身影。她弯了弯双眸,脚下一软,面前便已是昏黑一片,“湛哥哥……”
王爷守了女人一整夜,若非是另有闲事儿要做,说不得还不肯意走呢!
屠凤栖喝了一口温茶,“郦国人……”
城中情势已经明朗,司湛将温府中的人关了起来,而温思儒因着有功,倒是未曾遭了罪。
屠凤栖摇点头,“我随你们一起等,王爷不返来,我不放心。”
她被温思柔关在小院中,虽是没有自在,却到底还是安然的。
司湛回过神来,忙将空青放在桌案上的鸡汤粥端起来,“是我忽视了。”
“何况,我晓得你定是会来救我的。”屠凤栖弯了弯双眸,低头揉了揉小肚子,“湛哥哥,我好饿。”
“郦国人是从温府的暗道中出去的,那暗道应是修建了好些时候了。”屠凤栖戳了戳司湛的胸口,“但那暗道的事情,撤除温思柔以外,竟是无人晓得,想必本便不是用来对于我们的。贤妃对温府的恨实在太深,这此中定是有甚么事情,是我们不晓得的。”
可见女人在凉州中的日子,过得有多煎熬。
“我想要晓得是谁在对于我们。”屠凤栖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声音娇滴滴的,一如畴前那般,“自我们到了凉州一来,便屡遭算计,如果不将这背后之人找出来,我心有不甘。温夫人要我留下来,正正合了我的情意。”
“女人已经返来了。”罗楼撇撇嘴,哼了一声,“不过女人驰驱了一夜,想必是累得没偶然候来见王爷了。王爷还是快些将城中的郦国人清洁净,好叫女人放心。”
“温思柔阿谁情郎……”司湛低头亲了亲小女人的头顶,低声道:“阿谁宁之澜招认了,他说他本只是替温思柔通报动静的人,温思柔真正的情郎,并非是他,而是郦国的二皇子。”
这一觉睡得有些长,待到屠凤栖再醒过来的时候,凉州中的动乱早便安定下来了。空青坐在窗前绣花,时不时地昂首看床榻上甜睡的女子一眼。
他们家女人嫁与了战王,决然是亏损了的。以往女人最是个娇弱的性子,现在倒是能拎着长剑,眼睛不眨地杀人。
“温府中的人还在他们的院子中,外头有重兵扼守,昨日我已经差人给皇上送了奏折,此事非同小可,凉州几乎失守,想必皇上是没有借口再去护着温良白那一家子了。”
屠凤栖有些衰弱,嘴唇发白,“不过是交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又晓得湛哥哥来到了,便一时支撑不住罢了。桑支与连翘但是返来了?”
早在温夫人要囚禁她的时候,她便应是能找着机遇逃出来的,偏生她竟是主动留了下来。
“我很担忧你。”司湛声音沙哑,竟是带上了些许哽咽。
“待会儿我便让卫茅联络昭都中的人,如果当真产生了甚么变故,你我亦能早日晓得。”司湛道。
门外堆满了郦国人的尸身,王府的保卫们亦是少了些,只比起郦国人来,到底是算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