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得饿着腹中的孩子,薛月蹑手蹑脚走到厨房,摸了个黄面饼子回屋,等吃饱喝足后,她揣摩着这几日就与王佑卿摊牌,也省的肚子日渐鼓胀起来,没法讳饰不说,还闹的满村皆知。
粗糙手心捂着嘴,薛二婶浑浊的双眼中涌出泪来,死死握着女儿的手腕,咬牙逼问:“月娘,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
听到这话,莲生连连点头,再三包管本身不会多吃,女人才将装了糕点的纸包交给她。
见事情瞒不住,薛月也不敢扯谎,面上暴露踌躇之色,吭哧了老半天赋开口,声音小的就跟蚊子哼哼似的:“是王佑卿。”
“娘,您别担忧,我肚子怀着王佑卿的孩子,必定能嫁给他,到时候您多了个会读书的半子,总比让女儿嫁给那些土里刨食儿,一点出息都没有的村汉强……”
“月娘,你但是身子不舒坦?”
因为家里的篱笆破了个洞穴,楚清河本日并没有上山打猎,而是弄了些细细的荆条,筹办将洞穴补上。
见楚清河没有接话的意义,王佑卿也不恼,自顾自说:“薛素是个美人不假,但这类女人却不是你一个瞎子配得上的,这段时候我跟她夜夜相会,没想到你们结婚半年,素娘竟然还是处子……”
话音刚落,楚清河猛地将王佑卿甩在地上,只见此人手掌脸颊从满院子的碎石上划过,留下了一道道清楚可见的伤口,衣裳沾满灰土不说,就连大腿被纱布包扎的伤口,现在也裂开了,疼的他倒抽寒气。
薛月本身也明白这个事理,但她却咬死了牙关不承认。
“方才我都是在开打趣,楚大哥莫要当真,素娘是你媳妇,所谓朋友妻不成欺,我怎会做出那种不仁义的事?你先将我放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即便方才行过房,又因为疼痛浑身涌出了一层汗,湿黏黏的极其难受,但她却不敢擦洗身子,只脱了鞋平躺在炕上,盖了一层丰富的棉被,配上那张惨白不带一丝赤色的面庞,是小我就能瞧出不对。
“听娘的话,我们把孩子落了,安生在家呆着,今后再找个好人家……”
到底生了个女儿且养到这么大,薛二婶也不是不通人事的傻子,鼻前嗅到这股味儿让她不由皱了皱眉,走到炕边盯着薛月,将碗碟放在一旁的木柜上,颤声问:
薛月越想越怕,她连转动一下都不敢。
薛二婶瞠目结舌,不管如何也没想到看着谦恭守礼的王秀才,背后里竟然是这类卑鄙无耻之徒,侵犯了月娘的身子,毁了女人家的明净,万一被别人得知了此事,她家女儿下半辈子可如何活啊?
等天亮后,薛二婶见女儿没吃早餐,恐怕她因为前头耕牛的事情闹别扭,端着稀粥小菜推开房门,哪想到刚一出去,就有一股腥膻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但王佑卿也顾不得很多,连滚带爬从地上站起来,逃也似的从楚家缓慢分开,仿佛身后有恶鬼在冒死追逐似的。
现在不过方才立秋,日头曝晒,气候甭提有多熬人了,男人打着赤膊在院中忙活着,远远有脚步声传来,楚清河固然看不见,却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挺直腰杆站在原地。
王佑卿看着浑身臭汗的莽汉,心中鄙夷更加浓烈,顺着敞开的大门直接进了屋,走到楚清河面前,轻声道:“家里来客人了,你莫非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