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将屋里服侍着的下人屏退出去,韦夫报酬她掖了掖被角,问,“玉莹,你是不是看上王秀才了?”
只听到这么一句,韦夫人便将韦玉莹的心机猜出了七八分,她固然从未见过王佑卿,却也传闻过这秀才的名声,他生的面若好女,又得了大儒的夸奖,即便是村里出身,也讳饰不住身上的长处,女儿对这类人有些心机实属普通。
听到王秀才的名字,韦玉莹心底忍不住出现一圈圈波澜,从小打大,她向来没见过那么俊美清隽的男人,又饱读诗书,只可惜早已娶妻。
小女人每说一个字,薛素的面色就不由古怪一分,宿世在金榜落款之前,王佑卿一向没有娶妻,如此才会在殿试上被陛下一眼看重,成了锦月公主的驸马。
“王家?哪个王家?”
“就算我喜好人家又有何用?王佑卿早已娶妻,我又是这副狰狞如恶鬼的模样,只要不是个瞎子,必定不会对女儿心生倾慕……”
韦夫人好歹也是知县夫人,还是有些城府的,现在她猜到了程三娘的筹算,心中对这妇人不免升起几分讨厌,不过待扫见韦玉莹通红含泪的双眼时,又忍不住心软了下。
面上暴露几分踌躇之色,王佑卿半晌没答话。
“传闻王秀才已经结婚了。”
久久没听到男人答复,韦夫人道,“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将玉莹娶为平妻,下半辈子好生照顾她,也能将形成的伤害弥补一二,如何?”
杀子之仇,怎能不报?
“就是我们村里的王员娘家,前几日程三娘姐弟两个去县衙赔罪,说是一个小丫环将铅粉加在雪肤露中,才会让韦蜜斯毁了容,为了不让韦蜜斯下半辈子刻苦,王佑卿便将人娶为平妻。”
楚清河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晓得女人是将他放在内心才出言禁止,这段时候便安生呆在小楼中,未曾出门。
本来她固然生的皮肉乌黑,但脸颊好歹还算光亮,也没有甚么瑕疵,哪想到在私馆中折腾了数月,好好的脸竟然长满了饭桶,还全都被指甲抓破了,想不留疤都难,与其一辈子让人嘲笑,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娘,女儿的面貌已经毁了,即便养好身子,恐怕也是貌丑无盐,下半辈子那里能找到快意郎君?”
即便受了伤,浑身既是疼痛又是麻痒,但女儿家的动机一被戳破,韦玉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悄悄咬着下唇,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因为雪肤露闹出的风波,即便证了然事情跟颜如玉无关,还是影响了私馆的买卖,女客少了,有莲生春兰等人在,白日里薛素也不必去给她们按摩,倒比先前安逸了很多。
刚一进门,就瞥见莲生吃紧跑过来,小脸上尽是肝火,吃紧道,“婶娘,王家去县衙下聘了!”
韦夫人底子没将王佑卿的正妻看在眼里,她挺直腰背,眼中尽是威胁道,“想必王秀才也清楚玉莹对你的心机,既然如此,不如休妻另娶,若你承诺的话,雪肤露中掺杂铅粉一事,韦家便不再究查了。”
韦玉莹面色忽青忽白,踌躇了好半晌才道,“娘,您不如先见上一面,看看程三娘如何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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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韦夫人倒是高看了他一眼,“王秀才可得考虑清楚了,为了夫人经历一番监狱之灾,这辈子怕是都毁了。”
心中暗叹一声,韦夫人站起家,叮咛婆子将那对表姐弟带到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