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有些怜悯,但是,不得不承认,张烟真是完整放心了。
现在萧家这般状况,宫里本来的萧贵妃自是做了太妃,于宫中养老。圣上饶了她一命,今后的日子,好不好的,也得渐渐熬着啦!
至于,萧家使得甚么手腕叫那么个大杀器乖乖听话的,张烟倒是涓滴不感兴趣,归正结局她很对劲就是了。
张烟眯了下眼睛,心中头一回想到的便是这下可好了,她家小娘舅再不必担忧被人抢亲了不是?
恰好跟王妃告别,张烟转了身子还没来及出门,便叫人给堵住喽!
“宫里不比外头安闲,萧女人自当保重才是。”
萧亚兰闻言,缓缓抬首,眼睛盈盈的移到张烟身上,软软的笑了笑,清脆道:
送萧家女入宫,饶是张烟不通政事,也是晓得,这是赔罪表态的意义了。只是,萧亚兰虽有才女之名,宫里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谁让她有那么个黑汗青满满的姑妈呢?
哎呦呵!王妃一脸的“瞧这不幸的娃!”的神采,张烟沉默无语,小娘舅哟,你被人给怜悯了有木有!
但是,看着萧亚兰娟秀高雅的面孔,浑身的书卷气儿,内心不由的感慨,好好的灵气小美人儿,竟要到那吃人的宫里去,过勾心斗角的糟心日子去。
这话里头的意义,萧亚兰自是听得明白。
啧啧,这可真是……
嗯?张烟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倒是慢吞吞的咽下喉咙中的茶水,慢悠悠的放下茶碗,拿帕子拭了拭嘴角,眼神眯缝着,温软的笑道:
张烟瞅着萧亚兰的这般模样儿,那里另有甚么不明白的。万千心境,翻涌心尖儿,毕竟不过――意难平罢了!
真真怕甚么来甚么,张烟刚想到这儿,便听到萧亚兰清脆的声音降落了几分,吞吞吐吐道:
特别,可别动不动的就念叨她二哥,她二哥可经不住这个,忒要命了好么!
年纪一大把没娶上媳妇儿的小子得有多不幸,只看王妃连连催着她去帮着打理婚事便晓得了。
好吧,这纯属废话!
她跟姓萧的,实在还没好的推心置腹的境地不是?
张烟自发丁点儿没看出来。
瞅着面前实在出乎料想,坐在椅子上,宽着茶盏,垂首轻抿的女孩儿,张烟顿了顿,倒是除了喝茶也不晓得说些甚么啦!
张烟反应极快的作出一副无法同悲的神采,沉沉的的长长的叹了一声:“哎――这可真是!”
他?他是谁!
内心头十足绕一圈,可临到嘴边儿,却都成了好话恭祝之词。毕竟,交浅言深乃一大忌。
但是,这么个镇静的表情,倒是不好当着萧女人的面儿表示出来。
哦!这可真是个――
说到一半儿,倒是半道憋住了。不幸见儿的,再虚假的口是心非,她对着这么个没有歹意的小女人可真是说不出来。
想必,她娘也会很欢畅的说!要晓得,为着小娘舅仓促的婚事儿,老娘常常累翻了就得将郡主娘娘翻出来抽打一通,现在祸害即将远走,她阿谁不如何信佛的老娘怕是得欢乐的多烧几柱香,感激老天开眼呢!
再一看喜帖上头女方名讳,孔家蜜斯,额,好吧!她承认自个儿孤陋寡闻,压根儿不认得那是哪位?
说罢,到底内心不得劲儿的很,便又好似浑不在乎的补上一句:
对着萧亚兰,真真重新夸到脚,那就没半个不好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