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日拜你,每天烧香供奉,但是,为甚么,到现在我的家人还是不肯见我,只用那般令人作呕的借口冷淡我,你的慈悲之心,可曾分我一丝一毫?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侍婢顿时心下一个激灵,忍着后背直冒的盗汗,谨慎的回道:
悲观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死了心,只能安循分分的等着她爹心软,将她放回家去的那一日。
但是厥后,却还是是每日白菜豆腐,粗茶淡饭,她前半辈子见都没见够,想都不敢想的苦头,她都吃了个遍儿,那些老妇人们,如果她一个抵挡,便老是罚她这或那的,只将她欺的苦不堪言。
她哭过,闹过,怒声叱骂过,那些一脸刻薄相的老女人们,倒是只冷冷的看着她,由着他掀翻了桌子,碗碟菜食碎的满地都是,只在她精疲力尽的骂完后,将她拖到一间四周乌黑的斗室子里,锁了门窗,厉声喊叫,再不管其他,只每日里一碗净水,直到禁了三日,才放的她出来。
她都记不清在这枯静贫寒的家庙中待了多少日子,心下只记得自爹爹狠心弃她那日起,华服不再,珍宝不再,每日里更是只得青菜豆腐这般寡淡素菜熬着,连点儿荤腥都见不着。
初时惩罚,只将她身侧留下一个丫头,其他便都斥逐了去,便是写的信筏,倒是何如没法送到侯府里去。
推开门,因着年代长远略显陈腐的门缝里,吱呀吱呀的声响跟着女子的行动响起,那种兹兹刺着耳膜的声响,愈发衬的此处寥寂灰败。
那还是面无神采的女子,只看着面前侍婢将额头磕的一片通红,乃至显出丝丝赤色来,过了一会儿,好似看够了侍婢错愕不安的不幸样儿,这才慢悠悠的止道:
“是,是——”侍婢立时闭上嘴巴,拿着袖子一捋脸上的泪痕,憋着喉咙里的哭气儿,只把脸闷得通红,倒是再不敢发作声响。
“主子,刚才小侯爷来过,专门给您送了一盒子吃食。奴婢看了,可都是您爱吃的,现下还热乎着,您趁热吃点儿吧!”
但是,一每天,一年年,除了常常家人送来衣裳被服,或是吃用,却都是通过丫环的手,只她老是不能得见,那些刻薄的妇人们竟说,竟说,这是家庙里的端方——
但是,那跪坐蒲团上的女子此时倒是将挺得笔挺的背脊稍稍弯下来,身子一松坐在脚背上,缓缓的转过甚,安静无波的视野从小几上已经没了热烟的菜上略过,快速悄悄的一笑,视野移到低头恭谨的婢女那乌鸦鸦的发上,好似漫不经心道:
“主子,小侯爷他,现在领了要职,繁忙非常,听小侯爷身边儿的小厮说,小侯爷老是见天儿天不亮就出门,等天都黑透了都还回不了家,偶然白日里,连顿热乎饭都忙得顾不上吃,今儿来看您,还是特地拨空,绕了马车,循着衙门办公空暇时候,赶着给您送了热食来的。”
她欢畅的过了头,几乎忘了她的主子这些年愈发古怪的性子和能将人冻到骨子里的瘆人眼神儿,有多么的叫她心肝儿发颤,恐不能言了。
昂首死死的盯着案上满目慈悲的观音像,温馨月猛地攥紧手指,她做错了甚么,她到底做错了甚么?她不明白,哪怕被关于家庙数载,她还是不明白,为甚么?为甚么他们,就是不肯意她获得幸运?就连那般寒微的幸运都不肯她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