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倒是谨慎的跨进门槛儿,一脸笑意的提着食盒,看向屋子正中间跪坐在蒲团上,手持佛珠,眼睛抬起望着火线观音供案的素衣女子,一边儿颠着步子往里走,一边喜声道:
她都记不清在这枯静贫寒的家庙中待了多少日子,心下只记得自爹爹狠心弃她那日起,华服不再,珍宝不再,每日里更是只得青菜豆腐这般寡淡素菜熬着,连点儿荤腥都见不着。
“是,是——”侍婢立时闭上嘴巴,拿着袖子一捋脸上的泪痕,憋着喉咙里的哭气儿,只把脸闷得通红,倒是再不敢发作声响。
袅袅升起的卷烟,恍惚了慈悲的观音像,那普度众生的眼眸也垂垂沉于烟雾中,仿若怜悯,又似冷酷,只高高在上的望着寒微若蝼蚁的那女子,淡然的看着她沉湎,沉湎
我日日拜你,每天烧香供奉,但是,为甚么,到现在我的家人还是不肯见我,只用那般令人作呕的借口冷淡我,你的慈悲之心,可曾分我一丝一毫?
而那女子,其间时候已是拿起筷子,垂眸看着桌上精美菜肴,漫不经心的一丝丝挑着,眯着眼睛毫无情感的看着面前红白相间的如玉细丝,徒然嗤笑一声,甩手将筷子一扔,不屑的垂着眼角:
“主子,小侯爷他,现在领了要职,繁忙非常,听小侯爷身边儿的小厮说,小侯爷老是见天儿天不亮就出门,等天都黑透了都还回不了家,偶然白日里,连顿热乎饭都忙得顾不上吃,今儿来看您,还是特地拨空,绕了马车,循着衙门办公空暇时候,赶着给您送了热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