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心中鄙夷,面上也带出来些,此时她满脸嫌恶,讽笑道:
“呵呵!临时算是我们离京前,回送王姨娘的一份大礼罢。”
刘嬷嬷垂首躬立,站在柳氏身侧细细回禀,连带着将碧莲所言一字不差的又复述一遍,毫无一丝坦白。
一番话听得刘嬷嬷眉心微蹙,抬目睹碧莲一脸不平,为夫人委曲气愤的模样,心中安抚,面上却淡然,只斜睨了面前呲牙咧嘴的丫头一眼,嗤笑道:
柳氏实在是膈应透顶,跟公公的姨娘较量儿,柳氏便感觉挺掉价儿的。她还弄来这么恶心的一出,用心寒噤她,要她跟如许的人打擂台,柳氏都替自个儿委曲的慌!
刘嬷嬷急着归去回话,便又敲打两句,便起成分开,往正房快步走去。碧莲的老子娘本是夫人的配房,一荣俱荣,她的忠心自是不消思疑。
柳氏在外间坐下,看了眼厚厚的幕帘,招了刘嬷嬷上前,垂眸低语:
“嬷嬷办事向来稳妥,这事便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就成,有了成果回我一声。临时――”顿了顿,柳氏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悄悄笑出声来:
“既知她成不了气候,又何必放在心上。”碧莲神情收敛,讪讪的笑了笑,乖乖的垂着脑袋。瞧见她这幅模样,刘嬷嬷眼中笑意一闪而过,语气却寂然:“我只问你,交代你的事都妥了?我可跟你道说明白,出了不对我尽管找你。”
待转述结束,碧莲眼露迷惑的撇嘴道:
两人关门进屋,给刘嬷嬷倒上一杯茶,碧莲再也忍不住连珠炮似的将她听到和看到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连带着指手画脚的比划,一脸的忿忿不平。
正房里,柳氏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柄碧绿小巧的玉快意,抬眼睨了一目睹刘嬷嬷掀帘进屋便好异景望的张烟,狭长凤眸微眯,嗓中微震轻咳一声,张烟立马自发的低头,持续停下的笔势,一笔一划的练习描红字帖,脸上的神情再当真不过,仿佛刚才耳听八方开小差的跟她不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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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脑中的烦乱皆数消逝,这会儿只顾念着闺女的字可得好好催促,万不能顺着她那股子懒惰劲儿,她老子称得被骗世书法大师,她老子的闺女天然也不能怂了。便是成不了才女,再如何着,一手字总得能见人才是!
刘嬷嬷斜眼一瞪,眸光却温和,手指一点碧莲脑门,没好气的嗔道:
见状柳氏唇角闪现笑纹,看了眼张烟整肃的小脸,又侧头瞥了一眼烟气环绕的香炉,这才好似漫不经心的缓缓说道:
“嘿嘿!”碧莲笑着挠了挠头,也不管刘嬷嬷的冷脸,上前挽住胳膊,就往配房里蹭,一边傻笑道:
张烟承认她爹是个好爹爹,但是一旦触及到习字做学问,她爹就峻厉的不可,据她观赏一晌午的切身经历可知,当时的她爹好似又分裂出一个刻毒拽傲的品德,瞅着你的时候那眼神就跟刀子一样,飕飕的让人脊背发凉,更别提他手中半晌不离的三指宽的戒尺,张烟敢用她二哥那红的跟猪蹄儿的小爪子发誓,绝对不是摆着吓人的。
“但是醒了,玉怜女人。”刘嬷嬷眼神绕着玉怜面孔打转,眼露诧异,仿佛瞧着甚么奇怪玩意儿,饶有兴趣的围着她转了几圈,抚掌笑道:
将托盘抱在胸前,回身长出口气,面上换上笑容,带着几用心虚,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