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冯府之行停顿顺利,孟云卿长舒一口气。购买田产和地契的琐事诸多,先要选地,再签订左券,还要找人打理,绝非易事,幸亏有冯叔叔帮衬。
她点头应好。
娉婷喜上眉梢,连翻伸谢。
孟云卿掀起帘栊,凑上前望了望。大风刮了出去,她也一个寒噤,赶紧放动手中帘栊。
“这……”老板娘也为可贵很。
这几日她本就睡得极少,直至将置产之事拜托给冯叔叔,心中才安稳些。实在累极,就靠着娉婷入眠,马车上的颠簸也浑然不觉。
侍卫关门,老板娘便领三人饶远去内侧。内侧离厨房近些,没有堂中温馨,但此时能有落脚之处,娉婷戴德戴德:“多谢老板娘。”
窗外雨势滂湃,又伴着大风,是毒手了些。
冯叔叔名唤冯阔,是爹爹生前好友。
娉婷也谨慎翼翼捧紧怀中的红木盒子,不敢粗心。
老板娘谨慎翼翼道:“这位官爷,内里雨太大了,这女人衣裳都湿了,不寻一处暖暖,怕是要染风寒的。”
世人惊诧。
冯家在城南,来回需求两个多时候。
刘氏斥逐了孟府十余口人,安东不肯走,刘氏的两个儿子就操着扫帚赶他出门。
她当时也不过十二三岁,需求有人照顾。
很久,马车停了下来,安东掀了帘栊出去。内里的雨势太大,安东浑身都湿透了:“茶铺。”
刘氏垂垂生疑。
娉婷倒是吓得心惊肉跳,这荒郊野岭的,那里好寻掩蔽之处。
……
饮茶之人好似未闻,还在专注看书。
收起思路,马车已行了多时。
安东是孟府的马夫,为人忠诚诚恳。
娉婷的担忧不无事理。
眼下,刘氏固然没能如愿领受孟府,从孟云卿这边捞到的油水实在很多。
爹爹过世后,冯叔叔对她和娘亲多为照顾。
孟云卿唤道:“安东,寻个避雨的处所停下吧。”
孟云卿敛眸,她能做的,就是等这批田产铺子购置下来。
车轮咕咕向前,孟云卿倚在车窗旁,恍然想起前一世。
老板娘歉意一笑:“号召不招,女人别介怀,我给女人沏壶茶暖暖身子。”
刘氏就是最好的人选。
刘氏恰好要去寺庙请签,她便悄悄出行。
侍卫屈身,还未应他,便听他轻声道,“吵死了。”
昨晚一场夜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宿,屋檐边还滴着积水。春雨微薄,感染易寒,娉婷就在一侧撑伞。
尚未产生之事,即便她提了,旁人也只会当她哭坏了脑筋,胡言乱语。刘氏再顺水推舟,她反倒得不偿失。
娉婷上前扣门,冯府的管家一眼认出她来。
孟府才办了丧事,他随店主去孟家时记念见过孟家的女人。管家不敢怠慢,亲身上前来迎。
等她要同刘氏分开珙县时,安东就堵在门口,他连话都说不清楚,旁人拖也拖不走。最后,逼得刘氏带着她先上马车,刘氏的两个儿子断后。
孟府在城北,城南到城北没有直通的路。若从城中绕路,要多上一两个时候。
先前没多留意,只看到茶铺里坐了不到一桌人,眼下,才看清楚,那里是坐一桌人,清楚是一人坐着饮茶看书,周遭零零散散站了十余个侍卫。
“女人,你说这雨会下多久?”娉婷有些失神,这雨一向下着,还不晓得要甚么时候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