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记得,我同殿下是自幼打大的。”
如果病得不重,眼下也当回京了。
陈皇后就幽幽一叹,“六月时长风国遣使,便是向陛下求得嫣儿同七皇子的婚事,陛下以膝下子嗣淡薄,独一爱女想养在身边多些时候,为由推委过一次。日前,长风国中又遣使来过,陛下思虑再三,还是定下了这门婚事,嫣儿方才来本宫这里喧华,便是要本宫做主的。”
同邻国皇室的枝繁叶茂比拟,南顺皇室的子嗣算不很多。敬帝和陈皇后膝下只要煜王和睿王两个皇子,再有就是三公主。每逢大小骨气,便都喜好传召后辈后辈一同入宫,热热烈闹才有过节的喜庆。
阮婉却已靠在叶心胸中安稳入眠。
苑中模糊响起的笑声,就甚是默契。
邵文槿微怔,唇角挑起一抹如水笑意,“别看父亲常日里待我和文松峻厉,可我家如果有个mm,也定是双亲的掌上明珠,要说将她宠到天上去我都是信的,更何况公主?”
陈皇后对劲一笑,“先前在殿外可有见过嫣儿?”
……
于公,联婚触及两国邦交,他并非朝中要员,陈皇后不该当同他提这些。于私,毕竟是皇家内事,又何故与他谈起?
“长风与南顺毗邻,陛下心疼嫣儿又是天下皆知,如果七皇子能娶到嫣儿,今后不管皇权落到哪个儿子手中,都会顾及与南顺的邦交,留得七皇子全面……”
未及多思,行至宫门内侧,就有近侍官守在一旁等待。见到是他才徐行上前,邵文槿认得是陈皇后身边的人。“邵公子,皇后娘娘想见见您,请随咱家来。”
小时候的趣事仿佛道道画卷在面前放开,耐久弥新。
“宁大人,文槿先行一步。”拱手告别后,跃身而上策马扬鞭,侍从紧随厥后。
傅相为人松散稳妥,凡事讲究礼节正统,煜王的看法便也根深蒂固。
若真是痛快承诺,就不会六月里回绝,到了腊月才又应下。
陈皇后句句言及三公主,实则字字都在讲煜王和睿王。他同煜王要好,陈皇后便是要借他之口转告煜王。
邵文槿心中模糊猜出几分端倪。
本日敬帝几次提起文松,话中有话。不但对他暗里换文松去火线一事没有究查,反而奖饰很多。
刚至将军府,宫中的近侍官也刚好到了将军府宣旨。腊八节,陈皇后邀了京中的靠近后辈入宫咀嚼腊八粥。
……
煜王讨厌宋颐之。
迎着冷风,邵文槿接连两声喷嚏。
煜王本名宋珉之。
乃至神采有些青,只是掩在灯火光辉中看不清楚。
一席气话便脱口而出,“一国公主,倒同阿谁傻子学得越来越没端方!”
邵文槿领旨谢恩。
刚巧劈面走来的宫人巡礼向二人问候,手中托着大大小小的食盒,皆是往暄芳殿去。
十月拖到腊月,这枚玉佩何时给他?
公然言此即彼。
邵文槿斜眸睨了一眼,侍从会心闭口。
侍从又笑,“不过,倒是昭远侯越看越娇滴滴的,公子如果不将马车让与他,那娇滴滴的模样怕是要受很多罪。”
“三公主好福分,只怕七皇子并非玩世不恭,明白荣帝用心才会藏拙,有此考虑担负的人,值得拜托。”陛下肯同意联婚必然有所依仗,如果七皇子真是不学无术,又岂会将金枝玉叶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