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之人便是当时邵文槿身边的侍从。
十一月末,她同宁叔叔一道从慈州返回京中,不想马车在偏僻巷子沦陷。恰逢夏季里气温骤降,她染了风寒高烧不止。厥后,幸亏碰到邵文槿路过此处,才将他的马车送予她。
曾辞嘲笑更浓,“傻子你也押?”
她也似是抛到九霄云外,从未伸谢过。
肖跃过往是邵将军麾下的得力帮手,后才调任慈州城守。既是邵将军麾下,与邵文槿熟念也是天然的。
登船后,侍婢和命妇嬷嬷们就簇拥着宋嫣儿入船舱歇息,阮婉则径直上了船头船面。
几千人出行,物质置备不在话下,慈州早已筹办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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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富阳药材紧缺一事的后果结果,也多少同许念尘有关。
但一国公主出嫁,嫁奁本身就不容小觑。因而船埠和官船之间来往的兵士络绎不断,照着面前的过程,怕是要耗上两三个时候载船。
阮婉莫名莞尔,垂眸时,羽睫轻覆,落日便星星点点在脸上洒下一层淡薄清晖,甚是都雅。
周遭商船悉数避开绕道。
禁军侍从却递上一枚香囊,阮婉猜疑接过,谁会送她香囊?
此次出使长风,江离和赵荣承亦在送亲步队当中。
“那人是谁?”阮婉并无印象,就随便开口问起。
“何事?”阮婉直接问起。
贩子厚利求财,许念尘却不吝慷慨解囊,富阳投入的药材绝非小数量。而后敬帝犒赏的也悉数回绝,步步为营,只怕是求得更多。
江离便道,“侯爷,那是许府酒庄的许老板,许念尘。”
仲春里,慈州江上烟波四起,略有寒意,但要与长风比拟还算是暖意融融。
心底微软,握在手中竟有几分舍不得。
每至一处,百姓翘首以盼,热忱喝彩夹道欢迎。
许府酒庄,许念尘?
到达慈州时,恰逢春日晴好。绿波江岸旁,船埠的船舶和彩旗临水照影,一片热烈繁华。
曾辞回声嗤笑,“那敬帝百年后,你是要押注煜王还是睿王?”
阮婉蓦地记起,在慈州时,经过他身边便觉一丝清冷覆上额头,而后闻得一声稍等。他一手握住她胳膊,一手手背抚上她额前。有人本就高出她一头,温润的气味便暖暖迎上额头。
敬帝钦点昭远侯为送亲使,遵守礼法,昭远侯应一起与嘉禾公主同业。宋嫣儿在主船,阮婉也该在主船共乘。
……
……
再放眼望去,除却当下热火朝天的官船,船埠中停靠的商船竟有半数都吊挂着“许”字灯号,在江干顶风招展。
由得猜想便是猜想,阮婉头一次见到许念尘其人,印象就极其深切。
邵文槿?
她看到他,他也看到她。
送亲步队浩浩大荡从都城解缆,一起所行皆是官道。沿途各地都有统领驻军开路,又有几千精锐禁军随行保护,通畅无阻。
以是说疫情很快节制,一半功绩在秋娘,另一半则是在许念尘身上。
但邵文槿也好军中各种也罢,阮婉都不甚兴趣,便很快敛目。
如许的邵文槿并未几见,阮婉不由多看两眼。
邵文槿和姜颂其则一前一后分离在邻近的官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