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其位及六部尚书,对一个浅显贩子会如此客气礼遇,实属罕见,阮婉心中不免迷惑。
邵文槿?
送亲步队浩浩大荡从都城解缆,一起所行皆是官道。沿途各地都有统领驻军开路,又有几千精锐禁军随行保护,通畅无阻。
“你提这个做甚么?”曾辞瞬息敛了笑意,“触手干与南顺内/政,你果然嫌命长?”
阮婉遂而移目,不远处,慈州城守肖跃正同邵文槿一道酬酢。
而富阳药材紧缺一事的后果结果,也多少同许念尘有关。
阮婉莫名莞尔,垂眸时,羽睫轻覆,落日便星星点点在脸上洒下一层淡薄清晖,甚是都雅。
阮婉记起些许。
“何事?”阮婉直接问起。
细心打量之下,做工精美秀美,一针一线炉火纯青,才会绣得这般栩栩如生。如此邃密绣工,兰心蕙质,阮婉恍然想起了过世的娘亲。
送亲的官船顺次在江面上排开,前后大略将近二十条,船上皆是戎装矗立的禁军戍守,船头吊挂的皇家旗号迎着江风飘摇,气势恢宏。
心底微软,握在手中竟有几分舍不得。
每至一处,百姓翘首以盼,热忱喝彩夹道欢迎。
面前之人便是当时邵文槿身边的侍从。
曾辞徒然语塞。
许府酒庄也拿到了慈州船埠的协同管理权。
……
顺势望去,远处的重峦叠嶂隐在淡薄的云雾当中,近处的江中却有三三两两浅滩闪现,上面稀稀落落发展着四五棵树,便像极了入水苏家的园林风景。
……
以是说疫情很快节制,一半功绩在秋娘,另一半则是在许念尘身上。
彼时曲庄春疫呈现端倪,许念尘就一面出资包办了富阳四周的药材留作布施,一面寻了十余大夫联名写了呈书递交敬帝,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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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尘澹澹言道,“敬帝开放慈州特许权给许家,假以光阴,今后行事的便利立马可现。经商只是手腕,想要在南顺扎根下去就必必要获得南顺皇室庇护。曲庄春疫是绝好契机,投入这些资本来博取皇室信赖,算不很多,他凭何迁怒于我?”
但一国公主出嫁,嫁奁本身就不容小觑。因而船埠和官船之间来往的兵士络绎不断,照着面前的过程,怕是要耗上两三个时候载船。
肖跃过往是邵将军麾下的得力帮手,后才调任慈州城守。既是邵将军麾下,与邵文槿熟念也是天然的。
再放眼望去,除却当下热火朝天的官船,船埠中停靠的商船竟有半数都吊挂着“许”字灯号,在江干顶风招展。
禁军侍从却递上一枚香囊,阮婉猜疑接过,谁会送她香囊?
阮婉模糊走神,却闻得身后有人轻声问候,“侯爷。”
阮婉方才想起面前之人她在那边见过。
曾辞嘲笑更浓,“傻子你也押?”
“命还不敷长吗?”许念尘轻笑。
登船后,侍婢和命妇嬷嬷们就簇拥着宋嫣儿入船舱歇息,阮婉则径直上了船头船面。
几千人出行,物质置备不在话下,慈州早已筹办全面。
疫情初始便命邵文槿带兵封闭曲庄断绝,曲庄以内实在有大夫,另有呼应药材囤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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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奇的是,许念尘只向敬帝讨要了慈州船埠的特许权,敬帝则欣然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