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不似送亲时那般焦急赶路,回程的时候就落拓安闲很多。加上见到李朝晖同宋嫣儿相处和谐,阮婉实在欢乐。
“我母家盛家是三朝功劳,世家秘闻深厚,你迎娶嘉和公主,便有南顺做后盾。夺嫡之争,你我联手,足以同他们几人一搏。我若坐拥长风,你便不是本日职位,父皇也能放心不是?”
若不是李少衍拉打动易怒的老三去城外挑衅,老三不会与阮少卿大起争论,闹得人尽皆知。宫宴上再煽风燃烧,旁敲怜悯,也许荣帝还不会决然决然下此决定。
阮婉懵了懵,遂才反应过来,有人全然会错了她与宋嫣儿的交谊。
李少衍何如一笑,“当年若非梅妃相护,母妃也许连我都生不下,眼下说这些话,我们兄弟二人才生分了不是?”
……
江离便遂即入了马车,“侯爷,步队后身有动静,邵将军去看了。”
李朝晖错愕。
阮婉无语,重新至尾都不知李少衍作何心机。
只是邵文槿不是遛马从她面前掠过,瞬息将她甩在身后,阮婉晓得他定是用心的。
邵文槿微怔,心底倏然一沉,不知该言何。
三月里,合法风和日丽,帘栊外是满眼的葱茏恼人,阮婉心中微缓,眼底的氤氲才悄悄退去。取而代之的,便是单手托腮,另一手拄着折扇,愣愣望着窗外风景入迷。
阮少卿一贯就是这幅模样。
遂而点头,又觉或人哼得小调,也带了几分轻巧的意味,他都能设想阮少卿现下洋洋得意的模样。
江离嘴角抽了抽。
险况消弭,邵文槿促进的眉头才微微一松,开口问候,“四殿下。”
保不准今后还会碰到不测窘况,与其被大水猛兽欺负,还不如本身会骑马好些。加上前次与邵文槿共乘,也觉并不似印象中那般怕人,是以对骑马也就没有那般架空。
江离便汗颜得很,“就算侯爷学会了,怕也比不过邵将军。”
“你等本侯学会的!”信誓旦旦。
这学骑马一事,就变得有滋有味。
他迩来是时有到驿馆寻阮少卿,但阮少卿似是不待见他得很,本日送行,也未见到他前来。
娘亲过世后,她便再也未曾尝过这般味道。
禁军当中多数是练习有素的甲士,无需邵文槿开口,便立时起了防备。马车行动都不似先前畅快,车轮蓦地一滞,阮婉就连人带靠枕从坐位上摔下,撞得眼冒金星。
阮婉冷不丁发觉过来,懒懒转眸,才见他眼里“诡异”目光,不知是怜悯,不虞,忧色,还是旁的庞大情感糅杂在一起。
置气之时,却又闻得马车内哼起了欢畅的小调,甚是怡然得意。
阮婉忍俊不由,便又勾勾手指唤他过来,“如何比不过,下次让你去给他的马再喂一次巴豆……”
好似她不刻薄得很。
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也是从京中方神驰这边来,禁军中的标兵就快马迎上去探究竟。照理说来,都已同长风国中告别,不该再有人寻来。这里又是官道,旁人不会来扰。
简朴拜别,又同阮婉挥了挥手,才回身骑马拜别,身后一百余骑便紧随厥后。
阮婉莫名看他,还将来得及推让,他身后侍从已然交到江离手中。
若说阮婉起初心中另有几分阴霾,眼下就近乎一扫而空。本欲开口,心底恶趣却油但是生,便眉头微拢,换上一副清波流盼,怏怏道,“嫁人又如何?我们之间的情分,又不会因她嫁人而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