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衍何如一笑,“当年若非梅妃相护,母妃也许连我都生不下,眼下说这些话,我们兄弟二人才生分了不是?”
马车自长风都城缓缓驶出。
方才还怒意当头,眼下,又兀觉或人的确好气好笑,全然孩童心性。
阮婉无语,重新至尾都不知李少衍作何心机。
他才嘻嘻一笑,“我也好去见见阮少卿不是?”
简朴拜别,又同阮婉挥了挥手,才回身骑马拜别,身后一百余骑便紧随厥后。
邵文槿微怔,心底倏然一沉,不知该言何。
握拳模糊一笑,便闻得身后有稀稀落落的马蹄声。
娘亲过世后,她便再也未曾尝过这般味道。
……
李朝晖错愕。
返程不似送亲时那般焦急赶路,回程的时候就落拓安闲很多。加上见到李朝晖同宋嫣儿相处和谐,阮婉实在欢乐。
当时邵文槿便神采阴沉,丢脸到了至极,“常日混闹就罢,公主是要出嫁长风的,阮少卿,你有几个脑袋拎不清!”
李少衍见到这番步地,很快明白过来,便是款款笑道,“邵将军,本殿是来送昭远侯的。”
阮少卿一贯就是这幅模样。
思路便恍然想起客岁腊八,宋嫣儿来府中看她,却不测被邵文槿和宋颐之撞破。
若不是李少衍拉打动易怒的老三去城外挑衅,老三不会与阮少卿大起争论,闹得人尽皆知。宫宴上再煽风燃烧,旁敲怜悯,也许荣帝还不会决然决然下此决定。
三月里,合法风和日丽,帘栊外是满眼的葱茏恼人,阮婉心中微缓,眼底的氤氲才悄悄退去。取而代之的,便是单手托腮,另一手拄着折扇,愣愣望着窗外风景入迷。
“你等本侯学会的!”信誓旦旦。
步队成心拉开间隔,如有突发环境好作撤离,邵文槿就远远留在队尾,阮婉看不逼真,心中不甚安稳就遣江拜别看看。
幺蛾子已遛马到跟前,吟吟笑道,“阮少卿,说了要来送你的,如何不等我来送便走了?”
眼下,又怕是见到她先前的闷闷不乐,就觉得是宋嫣儿嫁于了李朝晖的原因。
遂而点头,又觉或人哼得小调,也带了几分轻巧的意味,他都能设想阮少卿现下洋洋得意的模样。
而阮婉也冒死对峙,半晌,终是再忍不住笑出声来,前仰后合,几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母家盛家是三朝功劳,世家秘闻深厚,你迎娶嘉和公主,便有南顺做后盾。夺嫡之争,你我联手,足以同他们几人一搏。我若坐拥长风,你便不是本日职位,父皇也能放心不是?”
他有何好同他置气的?
阮婉微怔,缓缓伸手拿了一个入口轻偿,手中蓦地一僵,这滋味,便像极了娘亲做的糕点。
恰好江离在面前,就领了他一同前去。
阮婉忍俊不由,便又勾勾手指唤他过来,“如何比不过,下次让你去给他的马再喂一次巴豆……”
大费周章得撵了一起,除却莫名送了一大堆临别赠礼,便是同她打一声号召就走,委实奇葩至极。
告别阮少卿,李少衍才屏退一干侍从,只带一骑到了商定地点。李朝晖早已久候在此处,李少衍轻笑,“方才去送昭远侯去了,便来得迟了些。”
江离只得照办,行至队尾,才见到来人是李少衍,身后是随行的一百余骑,应是从京中一起撵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