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的几日,孟云卿日日随爷爷和段旻轩去衢州城衙门帮手。
段旻轩便道:“老爷子那边,想让我云卿六月初回京一趟。回京之前,有件事情要请福伯安排。”
她确切走得有些急,内心想着好久没有见过茶庄子那边的人了。她心中担忧着娉婷和沈通,茶庄子那边过来的人即便不是娉婷和沈通,总能带着两人的动静过来。
苍月地处偏南,本就比燕韩国中更热些。眼下又是蒲月,如果再染了热寒,怕是比风寒还难治。
福伯眯起眼睛,抿了一口:“侯爷叮咛就是了。”
虽是只要半月未见,半途却隔了一个暴雨洪灾,娉婷和沈通都受伤了,音歌心中担忧得不得了。眼下,见到孟云卿好端端站在这里,就扑了上去:“女人没事就好。”
段旻轩也不拦她。
也是。
福伯点头:“照顾老侯爷本是末将的福分。”
孟云卿听得笑了:“当真?”
林冕想的周道,段旻轩心底澄彻。
音歌的房间就在孟云卿的房间不远。
没有旁人,福伯自称的便是末将,段旻轩就笑:“老爷子上午就去了衙门,怕是要晚些时候才气返来,福伯一起车马劳累,我给福伯沏壶茶。”
去寻驿馆的人来问一趟,同回驿馆也没多少不同。老爷子本来的意义就是让他二人先回驿馆去,也不消多此一举,让驿馆的人白白跑一趟。
段旻轩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忽得停下来,不解看他。
过了蒲月中旬,日头暴虐,额头都沁出了涔涔汗水。
段旻轩点头:“没听老爷子说,他们受了伤,要养些时候,眼下才过几日,哪能好那么快?”
“走吧。”段旻轩放下衣衿,也没有更多责备之意,孟云卿心中微暖。
等茶沏好,递到福伯手中,段旻轩公然开口:“我是有件事,要请福伯帮手。”
衢州城堆满了来帮手赈灾的人,驿馆的处所也不敷,有些拥堵。
见了面,也都巡礼向孟云卿问好,和睦得很。
幸亏沿路上,很多人都熟谙他们,一一问候,也不觉难堪。加上衙门办公之处,离发放赈灾银两的处所不远,两人并肩不久就到了衙门门口。
差役长长鞠躬,作送别。
孟云卿怔了怔,不由想起那晚他醉酒后说过的话——“老爷子应了,让我们下月就回京。七月里是君上的寿辰,我会请君上赐婚。”
孟云卿从速说道:“我不是这个意义。”
比及驿馆,守在驿馆门口的差役也迎了上来,恭敬执礼:“侯爷,孟蜜斯,茶庄子那边来人了,下官已经安设好,眼下正在驿馆歇息。”
福伯看他。
侯爷怕是有事要他去做,福伯笑了笑,没有推让。
段旻轩问:“你是?”
他为莫非:“云卿不太喜好她,我想请福伯帮手,让人先把她安设到西郊的别苑去。”
“衢州城的灾情要到甚么时候减缓?”返来的路上,孟云卿问他。
这差役面熟,应是特地在门口等待他们二人的。
音歌也擦了擦眼角,含笑道:“沈通伤得重些,绑了绷带,胡大夫说要养上些时候。娉婷扭伤了脚,其他都是些擦伤,用了胡大夫的药,好得也快,只是胡大夫说怕养不好,会落下弊端,让她也在茶庄子那边多呆些时候。我看着娉婷,精力头倒是很好,就是整日念着女人,也想跟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