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好好这才想起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刘向上就对做篾匠这件事充满了热忱,她还拿编蝈蝈笼子的事情来诈过他。
“你这孩子懂甚么,小小年纪去做学徒,不晓得该受多少苦,学徒没有人为拿,每天给师父一家干活,虽说管饭,可现在家家都难,那里就能给他吃饱饭,穿暖衣?此后可有的他罪受了。”程招娣是个心软的人,最见不得别人刻苦,不住地长叹短叹,“阿连这孩子也是命苦啊,前几天方才没了阿妈……”
篾匠手巧,三两下就能编出很多小玩具,对这些从小就贫乏玩具的男孩子来讲极具引诱力,以是刘阿连对去做篾匠学徒这件事一点都不冲突。
虽说大女儿太有主张,常常会惹他们不快,但论筹议事情拿主张还是得找她,两个小的太小,甚么都不晓得,老二刘学习又是个闷不吭声的锯嘴葫芦,这些事情他们就算故意想说,都无处可说,幸亏刘好好返来了。
程招娣被刘好好捧得有些脸红,但心底还是很受用,拈着针责怪了一句,“就你嘴甜,你啊已经定了婆家,我倒不为你担忧,现在就是你二妹啊,年纪也不小了,上门提亲的人很多,我这内心没底啊,……”
“学习,你坐下一块儿听,这是你的毕生大事,你本身要做主的。现在可不是旧社会,讲究甚么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婚姻自在,你看中了就承诺,没看中就不承诺,没有人能够逼你。”刘好好深深地看了刘学习一眼。
“明天返来的是比平常迟。”刘学习看了看天气,平常都是天刚一擦黑她就返来了,今晚的天却黑了有一阵了。
固然她不常常出门和人闲扯八卦,但刘长生却每晚都出去听人闲扯八卦,他在外头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闷葫芦,只要听的份,没有说的份,但在家里却有程招娣这个忠厚的听众,他每晚都会把听来的闲话八卦一股脑地说给程招娣听,以是她在家里足不出户,就能把握全部出产队的大小八卦。
“就前几天的事儿,”刘每天抢着说,“他阿妈病了那么久,家里早就筹办好了,也没大办,没张扬,第二天就下葬了。”
“哦?哪几家前提不差的,说来听听。”刘好好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极大地鼓励了程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