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摇了点头:“她到底是贤人的胞妹,何况,你莫不是健忘了瑞康县主的父亲是哪个了吧!”
“瞧瞧,母亲现在有了可心人,可在不疼我们了。”坐在老夫人下首的一中年美妇笑嘻嘻的说道,她是老夫人的幼女,性子自小就活泼开畅,便是嫁为人妇也未曾改了性子,虽说现在已做了祖母,可性子还是开朗。
老夫人愣了一下,忙问道:“这事可作准?”
阮贵妃拍了拍盛氏的手,温声道:“你且放了一百个心,不管是我还是五郎,都不会虐待了阿秾的,这孩子,有着大福呢!”
“姨母。”盛氏动了真情,泪珠就滚了下来。
盛氏面上闪现出感激之色,心中倒是一叹,这大福却不是阿秾想要的,只是这话,本日盛氏是不敢也不能说出口了。
“要不,我明日递了个牌子进宫,问问姨母?”盛氏考虑了一下,并不筹算说出昭华对太子殿下偶然之事。
“母亲,前个宜城郡主约了我打牌,我倒是听了一些事。”
这一夜,盛氏始终不能成眠,次日一早,就递了牌子进宫。
阮贵妃见状忙了帕子出来给她擦脸,口中笑道:“如何还哭上了,若让阿秾晓得了,可不要笑你这个做姐姐的。”
阮贵妃见状,大感希奇,笑道:“常日里你但是最利落不过的了,怎得本日吞吞吐吐的,有甚么话还不能与我直说了。”说道这,秀眉微拧,问道:“但是阿秾那里不舒畅?旧疾又犯了?”
“只要不盯着侧妃之位,府里适龄的女人不在少数。”王氏轻声说道,嘴角紧抿。
阮贵妃笑的和顺,握着盛氏的手,道:“我这一辈子,生了两子一女,活下来的只要五郎,心中挂念的,也不过是五郎和你们姐妹两人,你们过的好,我就再无所求了。”
盛氏收回一声一叹,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阿秾的身份是双刃剑,太子殿下赢了,阿秾入住太子府,贤人赢了,阿秾又该何去何从,说到底,谁又问过阿秾的志愿,可知她不肯意入太子府,不奇怪甚么侧妃之位。
盛氏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破涕为笑:“那娘娘可不准奉告阿秾,免得她笑话臣妇。”
“母亲,可要另作筹算?”王氏看向老夫人,扣问道。
“大的年纪,在母亲面前不都是孩子嘛!我这在家端着长辈的样,现在回了娘家,可不得与母亲好好撒撒娇。”大姑太太笑眯眯的说道,又细细的打量着昭华,只感觉这孩子当真是花一样的鲜艳,越看越是喜好,不由想到之前从宜城郡主那听到的一些事,心机微动。
盛氏也拿不准阮贵妃的心机,不知这件事她是否已经晓得,一时候,面露难色,很有些欲言又止。
大姑太太笑了起来,面上带着多少调侃:“福康公主之进步宫请皇上赐婚来着,我们倒是没闻声甚么风声,不过福康公主却巴巴的筹办起了嫁奁来,迫不及待嫁女呢!”
“这个是天然的。”阮贵妃发笑着摇了点头,又问起了昭华来,再三叮嘱了盛氏下次进宫必然带了她来,以后又留了饭,直到未时才放盛氏分开,而盛氏走后,阮贵妃脸上挂着的笑容淡了下去,叮咛宫人去太子府,请太子进宫。
盛氏听到现在,已明白这是一场博弈,太子与贤人,豪门与世家的较量,阿秾的身份,是太子在这场博弈中的筹马,世家不会乐见独一的太子侧妃之位再次被豪门女所占去,他们需求有一名世家出身的女人紧紧的占有侧妃之位,毕竟太子妃的出身,不敷以让她母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