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心中稀有,再者,逸哥儿和泰哥儿的性子,也不是那等争强好胜的,等他们在大些,就交给王太傅教诲,儿臣也不求他们两个如何出息,无大过便是好的。”齐光轻声说道,声音中透出几分欣然,无嫡子,庶出的儿子生母又出自豪门,这两样毕竟是他的软肋。
齐光不免有些难堪,可贵孩子气的抱怨道:“儿臣也不知是那里惹到阿秾了,竟让她避我如蛇蝎,就连儿臣派去的人,等闲都不得见她一面。”
“现在不是那等争强好胜的性子,今后却一定,李氏是甚么样的人,你还不知吗?她如果有幸生下嫡子,我倒是不担忧她教歪了逸哥儿,倘若一向无子,你当她不会把逸哥儿的心机养大?”阮贵妃嘲笑一声,妇人之心不容小觑,李氏虽是笨拙,可只瞧她把逸哥儿这个庶宗子养在身边,而不是泰哥儿,便可知她的野心。
阮贵妃发笑,美目包含着几分兴味之色,说道:“阿秾如此行事才是大师做派,难不成要像一些小女人那样,凡是瞧见长得清俊些的,就巴巴的凑上去,可不失了身份,没得让人小瞧。”
“你这张嘴呀!你凡是把这伏低做小的姿势用到阿秾身上,她也不会不待见你了。”阮贵妃发笑着摇了点头。
齐光的心机夙来不消在后宅当中,对于李氏这个太子妃更未曾用过甚么心机,于他而言,李氏的服从仅仅是为他打理后宅罢了,如此尚且才气不敷,如许一个女人又何必他把心机在她的身上。
阮贵妃收回目光,看向了齐光,嘴角微微勾起冰冷的弧度:“那你可记得你阿兄和阿姐都是折在了淑妃的手里?你若记得,又如何敢迎瑞康进门。”未等齐光开口,阮贵妃已一声嘲笑,美目中火光簇簇,喝声道:“你姨母为何会早逝,姨夫又为何郁郁而终,这些你都健忘了是不是?你当真是对得起我,对得起你姨母,更对得起你兄姐的在天之灵。”
“本来儿臣在母妃心中也不过是长得清俊些。”齐光成心逗阮贵妃高兴,便作出了一副委曲的模样来。
“阿秾那你上一点心,她年纪尚小,孩子气一些也是有的,你这做表哥的免不得要多包涵一点。”阮贵妃脸上终究染了几分笑意,目光温和下来。
“这是天然的,等把阿秾迎进了府,儿臣必是带她如珠如宝。”齐光浅笑着道,见阮贵妃杯中的茶水只余下一半,忙起家为她斟满。
“母妃这话说的,阿秾是儿臣表妹,我还能与她计算甚么不成。”
“你说的不错,渐渐来,等了这么多年,另有甚么耗不起的,我熬死了淑妃,迟早也能熬死算计了我们母子人,总有让他还返来的一天,一个子也不能少。”阮贵妃神采庞大,稍显冰冷的笑意在唇角伸展开来,声音淡然。
齐光笑嘻嘻的,说道:“有道是儿子肖母,儿臣还用得着担忧皮相嘛!”
“这话我且给你记取,你如果负阿秾,我第一个饶不了你。”阮贵妃笑眯眯的看着齐光,话语中倒是在当真不过。
这话倒是说中了阮贵妃的芥蒂,虽面上的笑意稳定,心中却不免轻叹,若能够挑选,她倒是甘愿五郎生的像贤人一些,也能多博他几分爱好,不至于让他处境如此艰巨。
“母妃说这话,可不是伤儿臣的心。”齐光皱了皱眉头,握了下阮贵妃的手,轻声道:“这世上,又有甚么人值得伤了我们母子的情分,便是皇命不成违,那瑞康进府后也不过是一侧妃,母妃不宣,她便连进宫的机遇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