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笑嘻嘻倚在美人塌上,闪现的姿势非常随便,用心睁大眼睛,嗔道:“难不成没姐姐这顿饭,我就健忘了姐姐的好了?若如此,便真真是该打了。”
昭华淡淡一笑,轻声道:“姐姐说的甚么话,若不是为父亲守孝之故,我早就该进京瞧姐姐了,这些那里能怨姐姐,都是命罢了,该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便是抢也抢不来,你也知我的心机,本就偶然进太子府,如此于我而言,反倒是摆脱。”昭华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给盛氏擦着眼泪。
盛氏到现在也未曾用了晚膳,加上本日有话要与昭华说,便留下来与她一起用晚膳,不忘叮咛罗兰道:“别听你家女人的,我可不挑嘴,你去悯枝那拿了我的对牌,今儿让大厨房做几道新奇菜样,我记得一早送来的蚕豆还算新奇,让厨娘熬一个火腿蚕豆冬瓜汤,做一个三鲜锅巴,挑着新奇的菜炒上二道,再切一碟子酱牛肉,烙点薄饼。”
“可她也是贤人的外甥女,更是淑妃的侄女。”昭华淡淡一笑,宿世瑞康县主能占了太子侧妃之位,凭的就是这二点,太子的身份在高贵,眼下也不是这万里江山的仆人,皇命又怎可违背。
盛氏一笑,目光在昭华光辉的笑容上打了一个转儿,饶是她日日瞧着这张脸,都免不得冷傲,也无怪阿姨喜好,舍不得罢休,想到这,盛氏目光暗了下来,笑意略见收敛。
昭华却知这个来由不建立,如不然宿世也不会有瑞康县主进太子府一事,终究让步的,只会是太子,毕竟这万里江山的仆人还是贤人,太子,毕竟也只是太子,更不消说七皇子尚且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罗兰闻言便看向了昭华,拿不定主张该听谁的。
盛氏倒是如何都想不开,当初急着让昭华进京,本就是为了她的毕生大事,又何尝推测,世事多变,竟让她落得如许进退两难的境地。
“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能早些看破这里的弯弯道道,何至于让你受了如许的委曲。”
“姐姐别去,阿姨既本日都未曾松口,你去了也是徒然,反倒是会惹得阿姨不悦。”昭华摇了点头,知盛氏是担忧本身,便欣喜她道:“我才多大的年纪,姐姐何必焦急,依着我看,真到了那样的处境,另有人敢娶我进门,那才是夫君。”
昭华忙摇着头,说道:“不必这么费事,一会让罗兰熬一盅姜汤喝了,早晨睡一觉出一身汗就好了。”
昭华抿嘴一笑,对罗兰点了下头,以后与盛氏道:“本想说留了姐姐用膳,姐姐倒好,这点机遇也不留给我,看来我欠下的饭,是还不上了。”
盛氏知昭华说这些是为了宽她的心,有一句话,她终是说对了,她们再这如何猜度贤人与太子的心机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皇命又岂能违背,故而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强迁出了些许笑意,说道:“是该裁几件新衣了,前些日子舒祥泰还使了人来,说布庄来了一批新料子,明儿个就让他们把料子抬来,你瞧瞧可有入得了眼的,先裁上几件,过些日子南边采买的返来,在让针线房的人给你好好做上几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