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盛氏本来就不果断的心更加摆荡,她一向住在京都,如何不知贤人对淑妃的沉沦,便是才子已逝,这些年来,常常到了淑妃祭日,贤人又有哪一次不是大操大办,想到这些,盛氏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若瑞康县主真成了太子侧妃,到时阿秾的处境该是多么的艰巨。
盛氏倒是如何都想不开,当初急着让昭华进京,本就是为了她的毕生大事,又何尝推测,世事多变,竟让她落得如许进退两难的境地。
等一觉醒来,日头已西下,昭华到未曾想本身会睡的这么沉,把身上的毯子拉到腰间,昭华问道:“甚么时候了?”
“刚过了戌时。”
盛氏从宫中回府,直接去了玉琼苑,正巧昨夜昭华受了凉,本日并未与安柔玩在一处,多数的时候都卧在美人塌上,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绸缎单衫,身上倒是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罗兰站在她身后,纤巧的手指轻柔的在她太阳穴上按揉着,那舒畅劲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入了眠。
昭华笑嘻嘻倚在美人塌上,闪现的姿势非常随便,用心睁大眼睛,嗔道:“难不成没姐姐这顿饭,我就健忘了姐姐的好了?若如此,便真真是该打了。”
盛氏知昭华说这些是为了宽她的心,有一句话,她终是说对了,她们再这如何猜度贤人与太子的心机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皇命又岂能违背,故而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强迁出了些许笑意,说道:“是该裁几件新衣了,前些日子舒祥泰还使了人来,说布庄来了一批新料子,明儿个就让他们把料子抬来,你瞧瞧可有入得了眼的,先裁上几件,过些日子南边采买的返来,在让针线房的人给你好好做上几套。”
盛氏如何不知昭华是在宽她的心,偏生她如此董事,更让她心中难受,原是想着日子垂垂好了,把阿秾接进京里,也是照看一二,更能为她博一个好出息,倒不想,竟是害了她,想到这些,盛氏的眼睛就发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