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姨娘原脸上还带了些许笑意,待听全了红笺的话后,面色一变,轻斥道:“甚么新世子妃旧世子妃的,连个话也不会说,让世子妃听了,可不是内心添堵,还当我用心给她尴尬。”
大红色的织金戏水鸳鸯盖头被一杆喜秤挑起,昭华眯了下眼睛,仿佛不适应喜房内的明光,而本来喧闹的喜房亦在这一刹时沉寂下来,好半响,喜娘才回过了神来,遵循风俗端上合卺酒。
红笺抿嘴一笑,阿谀道:“世子爷本就爱重姨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有那起子小人喜好嘴碎,也不过是妒忌姨娘有宠罢了。”
齐安知的笑落在昭华眼中便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让她轻蹙了秀长的眉,出言道:“世子爷笑些甚么?”
齐安知敛了敛嘴角的笑意,说道:“不过是想起当日宫宴上时那句好女百家求之言罢了。”
红笺略有些委曲,瞧了瞧蒋姨娘的神采,咬着嘴唇解释道:“姨娘别恼,奴婢是想着,世子妃就是进了门,可前面另有一名元妻,若都称呼世子妃,谁晓得叫的是哪个,总不好一称呼号柳世子妃,一称呼号乱世子妃吧!”
余下的妇人见齐安知面上带笑,知他对桩婚事说不上恶感,便也凑趣说了几句吉利话,又歌颂了新娘子一番,后才结伴出了喜房,给小两口留个说话的空地。
“姨娘就是心机太重,那位就是出身在权贵,进了我们王府也得遵循这的端方来,府里的端方是王爷王妃定下的,她个初来乍到的,也只要夹着尾巴做人,那里又敢与世子爷找不安闲。”雪盏脆声说道,眸子子一转,抬高了几分声音,说道:“奴婢听上林苑的珠儿说,这婚事刚定下来,王妃就与王爷吵了一架,言语里都是对那位的不满,若不是这婚事是贤人御赐,王妃但是容不得她进门的。”
雪盏闻言,忙陪着笑容道:“大厨房有甚么可忙的,他们的本分就是做了适口的饭菜给主子们吃,现在姨娘感觉这饭菜分歧情意,让他们重做也是理所该当的。”
红笺捂着嘴角一笑,说道:“小冯氏这几日但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原她还端着一副将来女仆人的架式,现在可成了笑话,等新世子妃进了门,怕容得她这表妹在府里添堵了。”
“世子爷也赶了一天的路,无妨一起用些?”昭华眉眼弯弯,抬起白净的手指抽出牡丹步摇,摘了凤冠。
“大厨房那边现在更加的不经心了,送来的东西连入口都难。”蒋姨娘神采淡淡,非常随便的把筷子放在桌上。
红笺与雪盏服侍了蒋姨娘不是一年二年,自是明白她的意义,忙点着头,应了下来。
蒋姨娘勾了勾嘴角,收回一声嘲弄的哼声:“看来连老天爷都不想成全小冯氏,呵,王妃的算盘打的再好,到底还是被人劫了糊,也难怪她近些日子气这般不顺。”蒋姨娘语带鄙夷,一百个瞧不上魏王妃,倘如果她的话,儿子续娶了高门贵女为妻,只要欢乐的份,那里还会找甚么不安闲,也怪不得王爷惯来瞧不上王妃,幸亏她也是三品大员府里的女人,眼皮子竟比她这个教书先生的女儿还要浅了三分。
蒋姨娘淡淡一笑,轻叹道:“罢了,还是不添乱的好,我是个甚么身份本身清楚,没得又让人嚼了舌根,说我仗着世子爷偏疼几分就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