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郎轻叹一声:“我如何不懂?母亲因顾恤表妹才把她许配给你,可你如果不与义安县主说个清楚,你这心就真能安了,倒不如与她见上一面,把话说开的好。”
“你若真念着她,就不该让她恨上你。”白三郎沉声说道,见不得白大郎这幅哀哀戚戚的模样,如此做派又那里像是一个男人,当即就命人备了马车,竟要与白大郎同去。
白三郎手重敲在帖子上,略先惨白的脸上闪现一抹笑意,挑眉看向白大郎,说道:“你如果不想见义安县主,这一趟天然是不必去的,只是你昨夜醉酒口口声声念着义安县主,今儿有机遇让你一解相思之苦,你还要推了不成?”
白三郎也未曾想会遇见三个小娘子,他脾气中尚且带了几分少年人的青涩,下认识的就想避开,就见那娇黄裙衫的小娘子转过身来,姿容竟是他平生未曾所见之美,身姿婀娜好似一株清荷,姿容却极盛,如同娇贵华丽的牡丹花王,可谓是云发丰艳,肤光胜雪。
昭华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不过是见你说那白三郎生的好,有些猎奇罢了。”
安柔闻声一道好听的男声,一转头,见是白三郎便笑了起来,对着他招了招手,抬高声音道:“我原当我们是个俗人,不想三郎也是如此。”
安柔拉着两人藏到假山处,悄悄的朝八角亭上的两人望去,因离得有些间隔,也听的不逼真,只瞧见义安县主神采惨白,唇角倒是挂着嘲笑。
白三郎转头一笑:“大哥敏捷些吧!别一会晤不到人了才好。”
“不知娘子是哪府上的,昔日在京中竟未曾瞧过。”白三郎压下心底的悸动,抬眼看向昭华,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含着浅浅的笑意。
白三郎不知怎得,竟舍不得分开,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锁在昭华身上,久久不肯移开。
想到这些,昭华有些不忍再瞧义安,便转过了身,以后倒是一愣,只因假山另一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着青衫,绣墨竹的年青男人,腰间缀着一枚羊脂白玉的镂空玉佩,肌肤晶莹剔透,只是过分白净,给人一种病弱之感。
白大郎面上一红,吱吱唔唔了半响,才道:“你懂个甚么。”
“原并不在京都居住,本日才借居在武安侯府的。”昭华不肯与他多言,也不想招惹这个本不该入了凡尘的男人,至于宿世各种,正如她的重生普通,且重头来过。
义安县主一愣,嘴角勾了起来,她本就是一个开朗的女子,自不会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灌了一口凉茶,略一理裙衫,便挽着玉娘的手要出去。
白三郎心动一动,想起迩来母亲提及信国公家的女人进了京,便道:“娘子但是出身汝南盛氏。”
白三郎因这话眸光暗了下来,他不是不睬碎务只知风花雪月的小子,太子殿下府上尚且贫乏一名侧妃,不知被多少人惦记取,可阮贵妃却未曾松口,眼下这个节骨眼上,盛小娘子进京,便是她本身没有图谋,阮贵妃必定也会为她争来这份出息,这般才子,想来太子殿下亦会心动,于他,也只能是镜中月,水中花,又怎能生出妄念。
昭华心中赞叹,她宿世见白三郎的时候,他已是油尽灯枯之时,那里有现在的风韵,一时候,心中非常感概,这般人物竟是个薄命之人,当真是彼苍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