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她带归去！”卫千总命道。话音未落，墨华就已打横抱起卫绛往卫府跑。
不知是冷还是怕，卫绛不断抖擞，人像失了灵魂，双目怔怔。卫家人全都围拥上来，个个面露焦色，一个劲地问：“人没事吧？”
墨华声音不似以往清脆，沉闷的，苦衷重重。
常师爷略故意动，他垂下头仿佛踌躇不决。卫绛只得持续逼他。
墨华噤声，幽蓝的眸死瞪着，如抱屈而死的吊死鬼。
“因为我有很多事没做，我得有副好身子才行。常爷爷，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晓得你另有三根还魂草，帮我把身子弄好，命长命短，我不在乎。”
墨华不语，手抵下颏堕入深思。
说罢，尔娘吐出一个烟圈。烟圈缓缓地落在她脸上，蓦地散成一片迷雾。雾中，卫绛看到一双泪眸，无辜得不幸……
“活着，他们都活着。是你救了三叔！”
李氏慌了神，忙不迭地握住卫绛小手，在她耳边说：“阿绛，别睡太久，娘等着你呢。”
卫绛抓上李氏的手紧紧握住，蹙起眉轻问：“三叔……三叔他们还活着吗？”
“甚么意义？常师爷，我听不懂，请你直说吧。”
墨华不信，目光如刀似剑，狠狠地往老头儿脸上刺。
这药难喝得要命，卫绛直想吐。常师爷拿帕捂上她的嘴硬是不让她张嘴。
常师爷看他浑身湿透，还没换衣，不自发地提示道：“快去把衣裳换了，免得着凉。”
卫绛想要开口，无法又是阵猛咳，咳得她泪流满面，说不出话。常师爷来了，二话不说往卫绛嘴里灌了一勺药。
“我晓得你看不起我、不喜好我；冒死地想和我不一样。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我，就没有你。我，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