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带……我想你大嫂了。”
海带听后微怔,竟然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你这就不敷意义了。你出海,让我在这里找宅子,的确是杀鸡用牛刀,我这豪杰无用武之地呀,不可!我也要去。”
光阴静好。但在静好当中,俄然起了风。船身轻微摇摆,像是被浪拍打,紧接着“滴答、滴答”,有甚么东西滴在船篷上,听着像是下雨声。
“你是我兄弟,这里是我们的家,你走甚么?”
说罢,海带不端庄地挑挑眉。墨华见他风趣,不由轻笑出声。
卫绛没找到本相,反而越来越含混,宿世此生胶葛在一块,乱得分不清眉目。
墨华晚了一步。
卫绛夸李氏时,还不忘夸本身一番。李氏听后咯咯直笑,统统雨散云开。
墨华黔驴技穷,他已经寒微得没脸没皮了,她如何就不明白呢?
卫绛嫣然一笑,道:“周姨娘死了,我想爹爹定是转意转意,想来想去还是感觉娘最好。”
漫冗长夜,偶然就寝。卫绛心烦意乱。睡不安宁的,除了她另有墨华。
海带嘿嘿一笑,把整只鸡腿塞嘴里,一咬一撕,鸡腿肉少掉大半。
“娘,你那里老了,谁不知你年青时是大美人,要不如何会生下我这小美人?”
海带吧唧着嘴,笑得浑厚。不知如何的,墨华眉间浮起一丝忧色,他面前呈现一副画面,海带残破的尸身飘在海面上,随波逐流。
眼下,卫千总算想明白了,挑来选去谁都比不过与同甘共苦的原配。他知错了,肯拉下老脸向她赔不是,对李氏而言这已充足。
墨华想很多了,只感觉脑袋发涨,伸手去摸额头烫手。
卫绛想着墨华这个高傲且不要脸的家伙,念着宿世的恩恩仇怨。思忖再三,她一笑了去,和顺地对李氏说道:“娘,你想多了。我真是不舒畅,天太热,甚么都吃不下。”
想来,李氏似尝过蜜般,高兴地笑了,她不由自主夸耀道:“你爹明天陪我去买绸料,说要给我做身新衣裳。对了,他还打了两副头面送我,可你看娘这么老,如何美意义带出去。”
“哎,这还用得着你来讲。”
“把蟹吃了,留明天不新奇。”
前尘旧梦,墨华垂垂辩白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侧首看到海带把脑袋埋在汤碗里,晓得这必然是真的,不由勾起唇角,莞尔而笑。
但是,他食言了。
现在她老了,人也不工致了,当年风餐露宿的陈迹全都留在脸上,比不上年青风味的女子。卫千总萧瑟她好久了,若不是周姨娘死,她都不晓得如何拉回他的心。
“娘熬绿豆粥,恰好解暑。来,吃一碗吧。”
终究,海带看出他有苦衷,谨慎翼翼地摸索他。
李氏见状不放心,亲身把饭菜端入她房里。卫绛没碰,李氏觉得她在发蜜斯脾气,便问:“如何了?是谁惹你不欢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