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冲过来就如头发疯的熊瞎子,墨华只和他擦了下身,人就似撞飞普通。墨华顺势往地上滚两圈,稳住下盘,然后看准机遇,拿烟杆往大石腰窝一刺。
半空有人在叫,听声音中气实足。卫二郎转头就看到匪首在朝他俩招手,像是叫他把卫绛带畴昔的意义。
有个喽啰觉得大石没死,谨慎翼翼走畴昔摇摇他的肩膀,然后再伸手探下他的鼻息。
这像是摔交,行动洁净利落,一气呵成。大石被他的腿扼得喘不畴昔,脸涨红成生肉团子。
大石不想死,两手猛拍地,表示伏输。墨华却不肯放过,脚往旁用力拧,只闻声“咯嗒”一声清脆骨响,大石就咽了气。
他说话怪声怪调,语无伦次,不过作为一个红毛能讲出汉家话也是不轻易。
“哎!”
众贼聒噪起来,平时受了大石欺负的几个喽啰更是努力,脱下衣衫挥动,替墨华加油泄气。
众生百态。始作俑者却叼着烟杆儿,以火把上的火吸燃烟丝,悠哉游哉地吞云吐雾,唇角一抹含笑在雾中奥秘莫测。
卫二郎一个鲤鱼打滚,站直以后两手押住卫绛,做出缉捕她的姿式,然后抬高声音在她耳边说:“我找到三叔他们,在右边船上。”
匪首仿佛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大抵明白她的意义,因而他就从中间木箱里拿出一瓶酒,粗短瓶颈,方型瓶身,与卫绛常喝得有所分歧。
一刀劈下,削去了他的衣角。墨华立马集合间神,一掌拍地,飞身而起,而后两脚绞住大石脖子,将他搁倒在地。
……
没想红毛子这般精鬼,卫二郎心头一紧,悄声问:“这回我们如何办?”
匪首一开口,竟然是汉家话。卫绛不由小惊了把,再次打量起这个红毛子。他看来约四五十岁,高眉褐眼,肤如古铜,唇上留有一字胡。他双手负于身后,站姿挺直,仿佛和卫千总一样也曾当过兵。
匪首竖起大拇指,是好酒的意义。
本来是卫二郎,他偷偷摸摸想拉卫绛走,却冷不丁地被她打了。卫绛定睛看清是他,先是一怔,以后又装出跌倒模样滚躺在地。世人都在看墨华和大石打斗打斗,没人重视到他俩。
卫绛拨撩额间碎发朝他嫣然一笑,然后就走入帐篷。掀帘顷刻,她又忍不住往墨华看去,他被大石捏住双肩,正落鄙人风。
卫绛就趁他两腿困在裤中时,取下柱上铜镜对准他的太阳穴一阵乱捶。
匪首点头,说:“我去过九重山,有家酒楼的饭很好吃。我还见过郑老爷子,在他家里吃过饭。”
匪首的粗眉不经意地挑了下,他细细地打量她一番,问:“你从那里来?”
“他……他……他杀了大石……”
世人哈哈大笑。大石自发踢得标致,万分对劲,咧嘴时又牵涉到伤处,心火再次窜起。
卫绛转转头,神采自如,仿佛底下那些人都与之无关,她只认得面前这红毛匪首。
红毛强盗们如稻麦正被墨华收割,他们急于逃命,不断大呼着:“将军!!将军!!”而他们的匪首早已躺在帐篷里不省人间。
卫绛接过这瓶酒,拔去瓶塞。她心想他手脚没快到能下毒的境地,便放心肠喝了口酒。
落在卫绛肩头的手力道不重,但拿捏得非常精准,手斧恰好按在肩头穴位上。卫绛学过点防身工夫,不自发地来了个过肩摔。身先人“哎呀”坠地,滚了半圈以后才暴露那张招蜂引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