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举刀劈去。墨华起家时，不自发地透过人脚裂缝，朝女人堆里望了眼，没见到卫绛，他不由用心了。
“把我带畴昔，然后你去救三叔。”
“和我出来，有酒。”
帐篷内，卫绛一手拿着瓶葡萄美酒，一手握着一枚铜镜，正顾影自怜。铜镜边沿沾有毛发和血迹，刚才她便是用它砸烂了匪领袖袋。
卫绛假装挣扎，眼角飞斜往船上瞥去。
半空有人在叫，听声音中气实足。卫二郎转头就看到匪首在朝他俩招手，像是叫他把卫绛带畴昔的意义。
大石不想死，两手猛拍地，表示伏输。墨华却不肯放过，脚往旁用力拧，只闻声“咯嗒”一声清脆骨响，大石就咽了气。
“我们去把三叔救出来。”
先前卫绛同匪首一入帐后，敏捷地环顾了番，忽见帐柱上挂了面铜镜，镜面光鉴可儿，镜杯却充满铜锈。
卫二郎不承诺，卫绛胸有成竹道：“我有体例脱身。紧急关头，我们不能等闲脱逃，不然不但打草惊蛇，还会扳连到墨华。”
不管是尔娘还是她，都算不上豪杰豪杰，只要能达到目标，甚么体例都使得。卫绛心想这个匪首也是男人，天底下男人性子都差未几，管它毛是红还是黑。眼下得想体例让他起兴趣才是。
匪首看她一会儿，大手挥起放卫二郎走了。
柔滑的芙蓉面垂垂闪现，眉深眼重，面白唇红，与红毛女人更分歧的是，这张脸如凝脂，嫩得能掐出水来。
“九重山。”
没想红毛子这般精鬼，卫二郎心头一紧，悄声问：“这回我们如何办？”
“他……他……他杀了大石……”
他说话怪声怪调，语无伦次，不过作为一个红毛能讲出汉家话也是不轻易。
墨华正愁大石不抽刀，以拳对拳、以刀对刀是端方，若他以烟杆对于赤手空拳的大石，倒而会让这帮子红毛贼不平，从而令他们起疑。
卫绛拨撩额间碎发朝他嫣然一笑，然后就走入帐篷。掀帘顷刻，她又忍不住往墨华看去，他被大石捏住双肩，正落鄙人风。
大石完整成了块冰冷的“石头”，喽啰吓得往地上一坐，惶恐地看向墨华。
卫绛转转头，神采自如，仿佛底下那些人都与之无关，她只认得面前这红毛匪首。
……
匪首一开口，竟然是汉家话。卫绛不由小惊了把，再次打量起这个红毛子。他看来约四五十岁，高眉褐眼，肤如古铜，唇上留有一字胡。他双手负于身后，站姿挺直，仿佛和卫千总一样也曾当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