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楼心月所言,未几时,就见章平领着宫人浩浩大荡而来。楼心月偶然理睬,只叫袭若对付了去。
怕父母担忧,楼心月又亲手写了封家书请华向生带去,这才放下心来睃。
“这……”
楼心月抬手翻开下一页,淡淡道:“至于本宫,皇上现在来不来千禧宫还是两回事。要了又有何用,何必华侈。”
晚膳前,因本日是月朔,便叮咛李义去万承宫探听欧阳墨轩是否要一同用晚膳。却得知,他被太后请去了详福宫。
“臣妾给皇后娘娘存候!”
珠帘方挂好,初夏出去回道:“宁妃来了。”
三人皆是不解,一脸迷惑的看着楼心月。
在这宫里,位份凹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别人承认你的凹凸。
楼心月起家,目送着宁妃分开。扬起嘴角,心下欢乐。袭若见了,不解道:“娘娘何事欢畅?”
章平面色一怔,内心已有了清楚,忙低下头,应道:“主子谢姑姑提点。主子辞职!”
“但是……”袭若神采担忧,“娘娘就那么信赖宁妃,或是司马尚书。”
世人闻言皆退了下去,只留袭若和春云侯在一旁。
看了眼章平的背影,便叫了几个宫人进殿将珠帘挂上。
“主子不敢。”章平低了头,又道:“只望娘娘莫要记怪就好。”
楼心月晓得她说的是关于她父亲被禁之事,微微一笑,道:“难为姐姐故意挂念,我也正为此事犯愁。现在初夏的风吹的劲,不免散落一些火种。”
楼心月看向她们,浅浅一笑,不在乎道:“宫中之人向来都是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本宫没得跟他们见地。你且也不必去,一会自会有人送来。”
楼心月笑了笑,不语。宁妃这一番话虽是夸奖,却叫人听着并不生厌。
袭若见她两手空空,问道:“如何了,内廷司不给?鸷”
许是风俗,欧阳墨轩伸手将她扶起,一道进了屋里。见桌上已摆了饭菜,道:“都吃上了。”
宁妃暖和的笑了笑,道:“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想着来给娘娘存候!”
烟儿神采隐晦的看了眼正坐于榻上悄悄看书的楼心月,低下头,不再说下去。
楼心月不再多言,拿起书复又看了起来,道:“好了,你们也都下去罢。一会章平来了奉告他,本宫只要蓝田翠玉,其他一概不要。”
宁妃亦不再多言,起家道:“臣妾该归去吃药了,先行辞职!”
因失了荣宠,宫里早已明着暗着多了很多闲话。本日楼将军被囚禁之事一出,大师更是纷繁测度连连,一时宫里流言四起。
朝堂上的事,华向生也略传闻了些,便不再诘问,承诺了她。
初晴最是受不得气的,向地上“啐“了口,狠狠道:“这起子拜高踩低的东西,竟然欺到千禧宫来了。她算甚么东西,我倒在看看,她能放肆到几时。”
太后此时要见欧阳墨轩,只怕没甚么功德。
自楼府出事,她是第一个到访的妃嫔。看来,她没有交叉人。心中悄悄一喜,放下书,道:“快请出去。”
袭若赔着笑,柔声道:“是啊,娘娘且别跟他们普通见地,少顷奴婢再去内廷司瞧瞧。”
楼心月眼神深远,语气笃定道:“司马清扬乃兵部尚书,宁妃的表兄,长萼公主的独子,亦是皇上的亲表兄。长萼公主向来对上官一族,及南宫一族心有不满。现在上官云梦宠冠后宫,而南宫珏势压朝野,这是他们最不肯意看到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