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伸手将她扶起,道:“外头日头还高,姐姐如何过来了。白遭了热,再伤了身子。”又向袭若道:“快上茶。”
“今个是月朔。”他说着,在桌边落了座,又道:“何况,今早吃你宫里的杏仁川贝百合羹不错,想着再来吃上一碗。”
宁妃抬手,将她的杯盏推向楼向月,柔声道:“臣妾的,便是娘娘的。”
袭若浅浅一笑,扬了声音道:“公公好走!”
章平面色一怔,内心已有了清楚,忙低下头,应道:“主子谢姑姑提点。主子辞职!”
章平神采一愣,脸上岔岔的丢脸。方才之事他也传闻了,左不过是后宫嫔妃间的相争,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只是,左是皇后,右是贤妃,这二人都是他不能开罪的。
楼心月仍在看书,方才章平和袭若的话她亦全都听到。袭若办事沉稳,审时夺度,她向来不消担忧。而章平此次亦是表白了态度。
“臣妾给皇后娘娘存候!”
初夏怕楼心月听了内心不快,忙拦住了道:“好了,你且少说几句,没得给娘娘添堵。”
“有姐姐这句话,mm就放心了。”
午后,袭若见气候渐热,殿里的帷幔显热,便叫烟儿去内廷司领些珠帘来换上。不想,烟儿珠帘没有领到,却白受了一肚子的怨气。
不一会,便见宁妃领着春云走了出去。
“正所谓:仇敌的仇敌便是朋友。以是,他们也是最不肯看到父亲倒下的人。”
楼心月晓得她说的是关于她父亲被禁之事,微微一笑,道:“难为姐姐故意挂念,我也正为此事犯愁。现在初夏的风吹的劲,不免散落一些火种。”
宁妃暖和的笑了笑,道:“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想着来给娘娘存候!”
因失了荣宠,宫里早已明着暗着多了很多闲话。本日楼将军被囚禁之事一出,大师更是纷繁测度连连,一时宫里流言四起。
楼心月笑了笑,不语。宁妃这一番话虽是夸奖,却叫人听着并不生厌。
珠帘方挂好,初夏出去回道:“宁妃来了。”
楼心月起家,目送着宁妃分开。扬起嘴角,心下欢乐。袭若见了,不解道:“娘娘何事欢畅?”
三人皆是不解,一脸迷惑的看着楼心月。
袭若表示宫人将珠帘收下,道:“公公言重了,只是,奴婢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世人闻言皆退了下去,只留袭若和春云侯在一旁。
“火种事小,灭了就行。别等着火势大了,那就费事了。”
“不是你愚笨,而是你已猜到,却不肯说出来。本日宁妃过来,便是叫本宫宽解,她已修书于司马尚书。现在朝中势分三派,丞相的文派,父亲的武派,和司马尚书的皇亲一派。依现在情势看,且不管此次走水是否是父亲的错误,他都有着不成推委的任务。而朝中权势借机倒压,必会给他形成必然的迫-害。现在只要司马尚书肯开口为父亲回嘴,这份迫-害便会小几分。临时将情势压下,父亲的胜算也就大几分。”
楼心月眼神深远,语气笃定道:“司马清扬乃兵部尚书,宁妃的表兄,长萼公主的独子,亦是皇上的亲表兄。长萼公主向来对上官一族,及南宫一族心有不满。现在上官云梦宠冠后宫,而南宫珏势压朝野,这是他们最不肯意看到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