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风大,袭若的声音有些漂渺,仿佛一出口便被风吹散了普通。楼心月偶然去听,只是慎慎的看着天井,似能够看到风吹过的萍踪。

楼心月心下更是不定,又问:“皇上可有说甚么?”

袭若应了,正欲退下,就见李义从厅外走了出去。回道:“回娘娘,皇上让娘娘不必等他了。睿王爷返来了,皇上现在正在御书房与王爷议事,怕是一时半会还不会出来。”

楼心月摇了点头,“没事,只是本宫方才感觉屋里闷,翻开窗子,不想有只猫躲在这里。”

平了心境才道:“是该好好筹办的,公主身份高贵,切不成失了我朝面子。”

“多谢王爷挂念。”昂首看向他又道:“王爷可好?”

看清面前的人,楼心月的一颗心已不能自已,忙从琴前起家,。欧阳睿之伸手欲扶,却在半空停了住,踌躇了一会,终是只能放下。

回了屋里,袭若将刚收起的夏季用的锦垫都拿了出来,铺于榻上。

转头之际,忽见窗外一抹身影闪过。忙警悟道:“是谁?”

何不如作一首两相忘,也好相忘于相互,了结一份不成能的宿缘。

刮风了。

欧阳墨轩向来多疑,现在被他看到她深夜与欧阳睿之在屋里,岂不知他会如何猜想。

“没甚么,叫她们出去,奉侍本宫起来罢。”

是,他只是来看看。从西楚到京都,原需一个多月的路途,他却只用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他饿食马背,夜宿荒漠,连换十多匹马,只是为了早点返来,看看她。

她晓得她不该再想,她已是皇后,她该唤他皇叔。而他,亦将和西楚公主和亲卿。

“是。”

轩窗一开一阖,一个身影已立在面前。夹带着雨滴,和窗外那丝丝的寒意。禁不住浑身一栗。

欧阳睿之微扬了嘴角,似有欢色,半晌又道:“不过,却比之前更显娇色了。明显,在宫里过的不错。”

欧阳睿之轻声应了,并未几言。转尔看向凤哕琴,低头不语。楼心月看向他,见他眼底模糊透着忧色,本想开口扣问,却还是闭了口,亦不再言语。

窗外雨声漫漫。

初夏也不再多问,出去传了人出去。

“你也是。”

袭若回道:“都备好了,奴婢让李义去看皇上可有下朝了。”

深深的舒了口气,由着初夏扶起,心底却始终不得安宁。

昨夜之事浮上心头,楼心月忙拉着初夏问:“皇上。皇上来了?”

刚欲转成分开,却被一只手拉了住,“不必了,我只是来看看。”

只是,他的度量终不属于她一人。

楼心月看着他,就见他身上衣物尽乎湿透,头发上垂着水滴,明显曾在雨中久站。

只是,放下,谈何轻易。

莫非是他?

李义低头回道:“主子不敢探听。不过,主子听王公公略说了句,仿佛是说甚么和亲。”

楼心月喃喃念叨:“风雨欲来。”

翻着书,偶然读到一句:隐思君兮悱恻。内心刹时一沉,手中的书已然拿不稳。只得放下,看向窗外。

这是他当年的挑选,放弃皇位,只要一箫。他原想要的是称心平生的萧洒,却不想,也成了拘束平生的胶葛。

“好。”

何必问,不过是徒添忧愁。

袭若笑笑不语,伸手将窗阖上,道:“夜深了,奴婢奉侍娘娘歇下罢。好歹躺在床上,也养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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