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瑴香,这世上独占一人用。
只是,他不是在楼心然那边吗,为何会深夜俄然来此?
曾经,她是最惊骇如许的雨夜的,宿世的影象总会跟着雨水涌上心头,仿若一个庞大的黑洞,将她带入无底的深渊。
一梦惊醒,只见初夏正立在床头,神采体贴,“娘娘又做恶梦了?”
因为风大,袭若的声音有些漂渺,仿佛一出口便被风吹散了普通。楼心月偶然去听,只是慎慎的看着天井,似能够看到风吹过的萍踪。
楼心月点了点头,这才抬起,刚好对上欧阳睿之看向她的目光。忙又移开目光,这才想起礼数二字。
他可有听到甚么?
楼心月坐下,想起欧阳墨轩说要一道用早膳,问:“早膳都备好了吗?”
洗漱穿戴结束,出了屋子,果见内里起了大风,风势之大,竟是从未曾遇见过的。衣裙被风吹的紧贴着身材,透着砭骨的寒意。天井里本来鲜艳的牡丹,更是被吹的叶倦花残,落了满院的花瓣。袭若正指派着宫人将花挪入廊下避风。
楼心月看了看窗外,道:“内里风大,皇上来去怕伤了龙体。你去让人将炊事装好,本宫一会给皇上送去。”
因白日睡的多,如此夜深却毫无睡意。加上方才之事,心头那股子思路老是扰的心底不安。如此,一向到拂晓时分方才郁郁不安的入眠。睡梦仍然不平,仿若走进了光阴的隧道,时而在宿世,时而又飞越到了此生。而欧阳墨轩的身影更是在梦中穿越着,时而冷酷无情,时而柔情似水。更有欧阳睿之的身影,老是远远的站着,任她如何,都没法走近。
何必问,不过是徒添忧愁。
转头之际,忽见窗外一抹身影闪过。忙警悟道:“是谁?”
初夏见楼心月面色有异,觉得本身回错话了,谨慎道:“娘娘如何了,但是奴婢回错话了?”
到底昨夜窗外之人是不是欧阳墨轩?如果,他何故好似甚么都未曾产生普通。若不是,那又会是谁?
袭若自厅外走了出去,体贴道:“奴婢听到这里有动惊,但是产生甚么事了?”
想着方才之事,楼心月也偶然再去扶琴,点头应了:“嗯。”
初夏一边拿出丝帕替她试去额头的泪水,一边忧心道:“娘娘到底梦到了甚么,一向在说糊话。奴婢如何叫也叫不醒,幸而皇上没有听到。”
楼心月心下更是不定,又问:“皇上可有说甚么?”
袭若应了,正欲退下,就见李义从厅外走了出去。回道:“回娘娘,皇上让娘娘不必等他了。睿王爷返来了,皇上现在正在御书房与王爷议事,怕是一时半会还不会出来。”
“没甚么,叫她们出去,奉侍本宫起来罢。”
楼心月喃喃念叨:“风雨欲来。”
昨夜之事浮上心头,楼心月忙拉着初夏问:“皇上。皇上来了?”
楼心月也跟着追到窗边,翻开轩窗,却只见满眼的雨丝,而那身影早已无形无踪。正欲阖上轩窗,鼻翼间俄然闻得一阵淡淡的香味,模糊是清瑴香的味道。
楼心月故作无碍,“本宫无事,倒是它,受了惊,一溜烟冲进了雨中。”
“对了,还未曾请王爷坐,王爷请坐。王爷雨中而来想是受了寒,我去给王爷倒杯茶来。”
深深的舒了口气,由着初夏扶起,心底却始终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