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边齐人高的松香已燃至底部,马球比赛第一局也终近序幕,北魏军人英勇,中原将士矫捷,两边各有千秋,战成了三比三平的局面,胜负就待最后一球定音。
颐德太后赞成地点点头,对嘉靖帝道。
“是小王之过,实在皇兄属意大胆活泼的七公主已久,只是七公主身患腿疾,小王这才擅做主张……直至昨日,皇兄来信将小王叱骂了一顿,又言已寻到替七公主医治腿疾的名方……望陛下恕罪!”
嘉靖帝皱起眉头,声音里微含不悦。
马球比赛原是祁金玉最喜好的活动,但她现在双腿残废,只闻声马球两字,便将前来禀告的宫女砸了个满头是血,故而本日都没呈现,这下来得如此快,较着是陈妃命人将和亲的动静奉告了她。
公然他猜得没错,这个自擅自利的丫头!她明知比起祁金玉,将这个死脑筋的祁金珠嫁畴昔,才是最合适他好处的挑选,恰好还要和他作对!看来得从速把她娶进门栓在身边,再如许让她如许放野马普通,难说甚么时候,就要对着他张牙舞爪了。
他的声音不低,万阙山闻声,又羞又怒,打顿时前就要挥拳。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堂堂公主竟说出这等不顾面子的话,嘉靖帝垂眸看着地上的女儿,声音比冰还冷。
“德亲王,和亲之事干系两国邦交,非同儿戏,你如许换来换去未免太不松散了吧!”
支走北魏使臣,嘉靖帝立即起驾到颐德太后所居的云环殿,刚巧一干后妃女眷也都在场,提及改换和亲人选一事,面色俱变,只是反应各有分歧。
“拓跋复深受完颜承烈信赖,他认定祁金玉才是最好人选,我若唱反调,必会引发完颜承烈狐疑,唯今之计,我最好顺水推舟,毕竟获得商道才是最首要的不是么?”
完颜承浩会心,苦笑道。
玄洛马踏流星飞奔而来,长竿一挑,将球传给球门四周的陈小爵爷,陈小爵爷喜不自禁,当下对准球门飞起一杆,看台上一时沸腾起来,正要喝彩,万阙山的马匹俄然吃惊,疾走而出,球到门边却被那牲口一蹄子踢飞,适值送至完颜承浩马边,他趁着对方球门戍守松弛之际,一竿挥出长驱直入,在松香燃尽的刹时进了球。
嘉靖帝的态度明显已经不容变动,看着心灰意冷瘫坐在地的陈妃,饶嫔用帕子轻拭嘴角,掩去一抹嘲笑,阮酥与王琼琚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走到祁金珠身边,一左一右悄悄握了握她的手,祁金珠昂首,目中不由溢出一层薄泪,王琼琚已将拓跋复之事奉告了她,她震惊之余,对阮酥的感激已是充满内心。
球赛再次收场,中原将士在玄洛带领下,还是窜改乾坤,扳回两局终究胜出,嘉靖帝自是龙颜大悦,大肆封赏不提,晚宴之上,完颜承浩一改之前所求,竟提起北魏帝属意七公主之事,在嘉靖帝面前亲身告罪,要求改换和亲人选,这一行动让世人大跌眼镜,嘉靖帝鹰目锋利。
嘉靖帝被她哭闹得心烦意乱,一甩袖子。
跟着殿外一阵喧闹传来,世人都不由头疼,还未见人,只听这号令之声便晓得是谁来了,公然眨眼工夫,便见祁金玉亲身摇着轮椅突入殿内,她身边跟着几个胆战心惊的小宫女,才进殿内便十足跪倒。
只见完颜承浩一马抢先,撞开几名中原将士带球冲向球门,却被勒马而来的玄洛迎头截住,两边都是身怀绝技的妙手,挥动球杆夺球的行动竟似舞剑普通,行云流水快得肉眼难以看清,眼看松香又燃断一截,完颜承浩皱眉,左臂一伸劈向玄洛门面,玄洛不紧不慢脱手与他单手过招,两人缠斗在一起,一时竟难分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