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团儿见李令月的态度渐好,竟是有些满足,没多想便答道:“奴婢哪有婉姐姐的命好。”
到了卯时,李令月特地精装打扮过后,梳着垂练髻,簪了个羊脂白玉的云头簪,着着一件海棠红长裙,娉娉袅袅地去了武后的行宫。
她本觉得公主听后会起火,特地歇了捶腿的手待着赔罪,哪想公主殿下倒是连眸子都未展开,只嗯了一声,“另有呢?”
李令月不喜好如许暴虐无能的女人,因此对其冷酷的很,任其如何殷勤,皆只是淡嗯已对之。韦团儿善妒,又仗着武后的宠任,竟是收缩得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当着世人的面,就敢对李令月调侃道:“公主莫要寻婉姐姐了,婉姐姐前些日子被贤人封做了秀士,此时怕是正奉侍二圣,没时候来接您。”
小巧是她当时特地留在宫里的,临走前她也叮咛过对方多留意宫内的各个事件,此时主子一问,她便细细地将一些宫内琐事说了,而后又挑了几件重点说道:“二圣先前在东都住了几个月,东都的事情奴婢不知。长安这里统统尚好,只是宫内有流言说……”
“你下去吧,我歇歇,卯时唤醒我,还要赴阿娘的宴。”摆手挥退了下人,李令月阖起了视线,嘴角还伸展着笑意。婉儿莫急,阿月返来了。
小巧抬了头,谨慎翼翼地瞥着公主,“说太子殿下……并非天后所出,亲母是您的姨母郑国夫人。”
“没。公主……”韦团儿也不是过分蠢顿之人,只是这些年仗着武后的宠任放肆惯了,此时见李令月并不如其他皇亲那样捧着本身,不由有些发慌,她刚想开口辩白,但却被李令月的话拦住。
李令月扫了眼来者身后的豪华舆马,蹙眉命道:“将这个朱里通幰1的车拉归去,换辆无甚装潢的来托行李,我骑马归去便好。”
眼眸颀长,眼尾微翘,仅是低首浅笑,都带上了一丝媚意。如许从骨子里就透出一股狐媚的女子,如何是她敬爱的婉儿?李令月轻嗯了一声,她熟谙面前的女子,这女子是她阿娘身前的红人——韦团儿。虽只是一个浅显的宫婢,但自恃年青貌美,不甘为奴,妄图做她的嫂子,遭到八哥李旦回绝以后,却又挟恨于心,使了阴招,害死了她的两位嫂嫂。
“我不在的这段时候里,都产生了些甚么?”斜倚在榻上,李令月的眼眸微阖,她一边受着婢女的奉侍,一边扣问道。
小巧一怔,旋即又奉侍起来,接道:“上官氏似是很得天后宠任,从您那返来不久,便被赐了秀士之位。”
“说甚么?”
李令月挥了挥手,表示几人先去安插,她转过身,又对苏慕蓁道:“去清算下行李,我们要去见凝儿的女夫子了。”
唇角微勾,李令月笑得妖娆,“婉儿被封做了秀士,团儿你莫也被封做了秀士?”
回凤阳阁为苏家姐妹安排了两间房,李令月便打发两人归去安息,而她本身则叫来了婢女小巧,好好地将这一年宫内的事件扣问了一番。
李令月的眼眸眯了下去,她当然晓得婉儿做过本身的庶母,只不过那是她母亲为了将婉儿留在宫里的权宜之计,此时她父亲年龄已高,又疾病缠身,底子偶然*。何况就算他故意,她的母亲也不会应允。故而她底子就不在乎婉儿的秀士身份,但她在乎韦团儿的调侃,这不止是对她,更是对她的婉儿。